我看著他們倆,一個情深義重,一個楚楚可憐,真是一對有情人啊。
那張剛剛還承載著喜悅的孕檢單,此刻被我死死捏在掌心,幾乎要被手心的冷汗浸透。
“如果我不答應呢?”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干澀地問。
傅明辰的臉瞬間就沉了下來:“唐枝意,你怎么這么不懂事?嫂子都這樣了,你還有沒有點同情心?”
林楚楚適時地拉了拉他的衣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明誠,要不算了,枝意妹妹不愿意也是正常的,我們不要逼她。”
她越是這么體貼,傅明辰就越覺得我冷血無情。
他猛地甩開林楚楚的手,怒視著我:“唐枝意,你別忘了你現(xiàn)在還是我傅家媳婦,同不同意還輪不到你來決定!”
“一會我要帶嫂子去醫(yī)院做檢查,沒時間再陪你鬧,你給我好好考慮考慮!”
說完,他小心翼翼地扶著柔弱不能自理的林楚楚,頭也不回地走了。
門被“砰”地一聲甩上,震得我耳朵嗡嗡作響。
我緩緩松開手,看著那張被捏得發(fā)皺的孕檢單,此刻看來卻那么刺眼。
眼淚終于還是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2
從那天起,林楚楚便以各種理由,霸占了傅明辰幾乎所有的時間。
今天說煲了湯,讓傅明辰過去喝,說是給他補補身體,免得他照顧病人太累。
明天說家里燈泡壞了,水管也漏了,她一個“病弱”的寡婦,實在弄不好。
后天又打電話來,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說做了噩夢,害怕得整夜睡不著,需要聽著傅明辰的聲音才能稍微安心一點。
傅明辰對她幾乎是有求必應,隨叫隨到。
我們這個名存實亡的家,倒成了他偶爾回來換件衣服的旅館。
結婚三周年紀念日那天,我特意請了假。
我忍著孕早期那陣陣反胃的不適,在家里精心準備了一桌他最愛吃的菜。
從黃昏等到深夜,飯菜熱了一遍又一遍。
墻上掛鐘指向凌晨三點時,傅明辰終于回來了,帶著一身酒氣。
手里還提著一個打包的食盒。
他臉上帶著一絲敷衍的歉意:“嫂嫂今天心情不太好,我陪她多喝了幾杯,這是她親手做的宵夜,怕你餓著,特意讓我?guī)Щ貋斫o你嘗嘗。”
我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