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被煙熏黃的牙齒，“學費我都湊齊了。”陳向陽盯著那幾張鈔票，喉嚨發緊。

他知道這些錢是怎么來的——是林大勇每天天不亮就蹬著三輪車收廢品，

是一堆堆紙板、塑料瓶、廢銅爛鐵換來的。“我……我不去。”他往后退了一步，

“我可以幫您干活。”林大勇的笑容消失了。他放下收音機，

粗糙的大手按住陳向陽的肩膀：“聽著，小子，我這輩子最后悔的就是沒好好讀書。

你腦子靈光，不能浪費。”陳向陽低下頭，看到林大勇的指甲縫里全是黑泥，

手腕上還有一道被鐵皮劃傷的疤。“爸……”他小聲說，“我會好好學。”開學那天，

林小雨把自己的舊書包給了陳向陽。“反正我不要了。”她撇撇嘴，

卻偷偷往里面塞了一包餅干，“別餓死在路上。”陳向陽背起書包，

跟著林大勇去了鎮上的小學。辦公室里的老師看了看他的年齡，

皺起眉頭：“八歲才上一年級？之前沒讀過幼兒園？”“家里條件不好。”林大勇賠著笑，

從兜里掏出一包皺巴巴的紅塔山，“老師您多關照。”老師推開煙，嘆了口氣：“行吧，

先去領校服。”校服是藍色的，胸口印著“向陽小學”四個字。陳向陽摸著那行字，

突然想起福利院的張阿姨說過：“向陽啊，你的名字是向著太陽的意思。

”學校的生活比想象中艱難。陳向陽沒有基礎，寫字歪歪扭扭，數學題也算不明白。

有同學嘲笑他是“撿破爛的兒子”，還有人故意把他的作業本扔進水坑。有一天放學，

幾個男生圍住他：“喂，把你爸叫來啊，那個收破爛的！”陳向陽攥緊拳頭，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怎么，不敢啊？”領頭的男生推了他一把，“野種！

”陳向陽猛地撲上去，和對方扭打在一起。等老師聞聲趕來時，他的嘴角已經破了，

校服也被扯爛了半邊袖子。“為什么打架？！”老師厲聲問。陳向陽低著頭不說話。

那個男生捂著眼睛哭嚎：“他先動手的！我爸是派出所的，我要告訴我爸！

”林大勇被叫到了學校。他穿著最干凈的衣服，頭發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