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4.
爸爸將家里剩下的錢，全拿去給池玉瑤辦嫁妝。
池玉瑤頭上的紅綢帶鮮亮得刺眼。
“姐姐，你看，這可是爸爸特意為我準備的，他說女兒家一輩子就風光這么一次。”
我連眼皮都懶得抬。
這些話，我已經聽膩了。
我出門去找姨媽。
她是唯一對我好的人，我得好好跟她道個別。
剛走到村口的小樹林，嘴巴突然被人從后面死死捂住。
我拼命掙扎，指甲狠狠抓向身后的人。
那人悶哼一聲，力氣卻更大了，幾乎是拖著我往林子深處去。
他反手將我抵在樹干上。
衛陽眼底布滿紅血絲。
“你真要嫁給那個瘸子？”
我不明白，這一世，他不是如愿要娶池玉瑤了嗎？
現在這是做什么？
“跟你有什么關系。”
衛陽眼神熱切：
“我知道你喜歡我，夢鯉，我也喜歡你。”
“但是瑤瑤她……她太單純，太柔弱了，她離不開我。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去死，所以只能先委屈你。”
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委屈我？”
他點頭：“我都給你籌劃好了。”
“你先嫁給那個寧瘸子，但是，你不準跟他圓房，絕對不準！不然我嫌臟。”
“等知青辦清算的風頭過去，我就想辦法把你接回來。”
“到時候，瑤瑤做大，你做小。你放心，你們在我心里的位置是一樣的，我會平等地愛你們每一個。”
我被他的無恥震驚得說不出話。
“你不信？我可以現在就讓你懷上我的孩子，這樣你就有了保障。”
他說著，竟然真的開始撕扯我的衣服。
我用盡全身力氣，狠狠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衛陽，你這個畜生！”
他被打得偏過頭，臉上迅速浮起五道指印，眼神瞬間變得陰狠。
“池夢鯉，你別不識好歹！能給我這個大學生做小，難道還委屈了你？總比守著個瘸子強！”
“滾！”我嘶吼掙扎。
他被我激怒，猛地撲上來，想對我用強。
“夢夢！”
姨媽焦急的聲音從林子外傳來。
“姨媽！我在……唔……”
衛陽語氣威脅：“說你是自愿的！”
我眼神倔強。
“你以后再想要，可就不是求我就能有的了！”
他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迅速鉆進林子深處跑了。
姨媽沖過來，一把抱住我。
我再也忍不住，靠在姨媽懷里放聲大哭。
為我前世的悲慘，也為我今生的茫然和無路可退。
姨媽為我布置婚禮。
小院里冷冷清清，除了姨媽一家，一個客人都沒有。
我清楚，村里的人都去參加衛陽和池玉瑤的婚禮了。
我爸更是從頭到尾，沒有來看過我一眼，沒有問過我一句。
吉時快到了。
門突然被猛地推開。
姨媽滿臉通紅，歡天喜地地沖進來，聲音都帶著顫。
“夢夢！新郎來了！”
“被軍隊簇擁著，走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