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卻只能咬牙忍耐,眾目睽睽之下,他不敢還手。
眼看賀銘痛得面色扭曲,旁側(cè)突然爆發(fā)出一聲哭喊。
柳微柔沖過來擋在賀銘面前,泫然欲泣的開口。
“姐姐,我知道你因為凌洲鐘情我的事討厭我。”
“可這件事跟阿銘無關(guān),你要出氣打我就好了,只求你不要傷害凌洲和阿銘。”
雞毛撣子來不及收回,在柳微柔手臂上抽出一道醒目血痕。
緊接著一道怒吼聲陡然響起。
“你這個賤人,居然敢傷害小柔!”
3
我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賀凌洲怒氣沖沖的一巴掌便狠狠抽到我臉上。
猝不及防之下,我的腦袋重重撞在棺材鋒利的棱角之上。
額上瞬間泛起劇痛,血液從臉頰洶涌而下,將我的視線染成一片血紅。
可賀凌洲和賀銘卻視而不見,只顧捧著柳微柔的手心吹氣低哄,
仿若那是他們共同的珍寶。
等看向我時,眼中柔情復(fù)又轉(zhuǎn)變?yōu)樵鲪簠捄蓿瑦汉莺莸拈_口。
“沈霜,看來這三十年是我對你太過縱容了!”
“我今日不僅要休棄你,更要讓阿銘和朝朝與你恩斷義絕!”
“你這樣不知禮法又善妒易怒的毒婦,只配孤獨終老!”
我忍不住冷笑一聲。
縱容?
嫁給他的這三十年,我傾盡相府之力幫他掃清官途,助他青云直上。
又為他生兒育女,伺候他穿衣吃飯,事事以他為先。
可如今他卻說對我太過縱容。
當(dāng)真讓人笑掉大牙。
賀銘卻眼睛一亮,得意洋洋的看向我。
“兒子自當(dāng)聽父親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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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出乎所有人意料,我沒有絲毫憤懣或挽留的意思,只是笑得嘲諷。
“你既與我說禮法,那我也想問問,你與謝安幾十載同窗之誼,你更是自稱與他莫逆之交。”
“可如今他身死不過一日,你便摟著他的妻子說要娶她,甚至他的棺槨還停在你們面前。”
“賀凌洲,這就是你說的禮法,故人靈堂前向一個死人的妻子獻媚?”
我的話輕淡卻擲地有聲。
賀凌洲被我說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下意識看了一眼旁邊漆黑的棺槨,
像受到驚嚇般松開了柳微柔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