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會給他怎樣的指引？宴會廳的喧鬧聲中，季陽摸向口袋里的卡片，

感受到它傳來的穩定溫熱，仿佛一顆遙遠時空跳動的心臟。

去省城的決定是在凌晨三點做出的。季陽躺在文化館宿舍的硬板床上，

盯著天花板上那道形似五線譜的裂縫。月光透過窗簾縫隙在地板上畫出一道銀線，

答題卡在胸口口袋里散發著穩定的溫熱，像一顆小小的心臟。三天來，

馬局長的"傳統藝術改造班"邀請函就壓在枕頭下，

而林雯給的省歌舞團介紹信則藏在鞋盒里。兩張紙，兩條路。"留下，還是離開？

"季陽輕聲問黑暗。答題卡突然變得滾燙。他趕緊掏出來，

月光看到上面的火車票圖案比之前清晰了許多——"1980年7月18日 臨江→省城"，

而目的地處閃爍著一個微小的音符標志。"這是...讓我去省城？

"季陽的手指撫過那個圖案，突然感到一陣眩暈。

面：一邊是他在改造班里被逼著學唱革命樣板戲的場景；另一邊是省歌舞團燈火輝煌的舞臺，

臺下坐滿歡呼的觀眾。畫面中心，小斌站在兩個時空的交界處，

用手語比劃著"夢想"的動作。季陽猛地坐起身，汗水浸透了背心。窗外，

東方已經泛起魚肚白。他摸出枕頭下的兩張紙，深吸一口氣，將馬局長的邀請函撕成四片，

而把林雯的介紹信小心折好，放進貼身口袋。收拾行李時，陳曉玲突然推門進來，

眼睛紅紅的："我就知道你會走。"季陽停下疊衣服的手："曉玲...""不用解釋。

"她遞過一個布包，"這是我媽烙的餅，路上吃。"布包上繡著一朵小小的紅花，

針腳細密整齊。季陽接過，觸到布料上殘留的溫度："謝謝你這幾個月的照顧。

我...""你會回來嗎？"陳曉玲直視他的眼睛，聲音微微發抖。季陽看向窗外，

晨光中的臨江縣正慢慢蘇醒。賣豆漿的小推車吱呀呀地經過，早起的婦女拎著菜籃走向市場。

這個質樸而溫暖的世界，與他來自的那個喧囂現代如此不同。"我不知道。"他誠實地說。

陳曉玲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