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苔沒見過什么有錢人，這次的見面讓她對有錢人的態度很不好，她有些抗拒去做這個什么劉總女兒的家庭教師。
劉安民說的包吃住，小苔一想到和這兩人住在一個屋檐下，她就覺得喘不過氣來。
小苔心想：這個劉總應該有五六十歲吧，那女的不超過三十，這是一對奇葩的組合？不知生下的孩子會是個什么樣？
但想起一個月四千塊錢，小苔還是心動的。
小苔根本沒有拒絕的借口。
第二天一早，袁小安就給妹妹打電話：“小苔，楊部長和我說了，讓你下周一去江灘華府，到了給一個叫霞姐的打電話，讓她來接你。”
電話那頭的霞姐出現在小苔面前時，小苔才發現這是個胖黑的女人，四五十歲，霞姐肚子上的肉折疊成了三層。
霞姐是騎電動車來的，她上下打量著小苔，眼中帶著精光，好半天才笑著說：“你是新來的家庭老師吧？你坐我后面來，我帶你進去。以后你叫我霞姐就好！我是他們家做飯的保姆。”
這是一個獨棟別墅，一樓是帶著圍墻的小花園，一樓兩房一廳廚房廁所，大廳很大，二樓三房一廳，三樓有間帶花園的小閣樓。
里面裝修很新，家具是中式的黑胡桃色，擺得中規中矩，屋子里很暗。
小苔見到了她的學生。一個瘦瘦弱弱的小姑娘，個子不高，人很瘦，眼睛沒有什么神采，她怯生生地躲在窗簾后面看著小苔。
小苔蹲下來，伸出手，牽著小姑娘的手：“劉燕，你好，我是小苔姐姐。以后，我帶你做作業，好不好？”
劉燕不讓小苔碰她，她快速地從小苔手中抽出她的小手，飛一樣地朝樓上跑去。
那天吃中飯的時候，小苔才知道，劉安民夫婦并不住在這里，這棟小洋樓，住了劉安民的外婆、父親、女兒這三個主人，加上霞姐，阿珍兩個保姆還有她這個剛到的家庭教師。
知道劉安民那丑男人不住這里，小苔松了一大口氣。
一樓一間房，有兩張床住著保姆霞姐和劉安民的外婆。一間房門緊鎖。太婆九十多歲，臉身滿臉皺紋，皮膚很白，人很瘦，從手和膚色，應該年輕時沒有吃什么苦頭，她看著小苔，一直對著她笑。
二樓一間房住著劉安民的父親，一間房住著劉燕和小保姆阿珍，另一間是客房。
霞姐將小苔還到了頂樓的閣樓。
這間閣樓，房間不大，一床，一柜，一張桌子，還有一臺空調。
床上用品是半新的，鋪得很平，有清新的香味，應該是剛洗過的。
窗戶向外，開門就是陽臺。挨著小苔住的房間側邊有個帶洗臉盆的衛生間，衛生間里沒設洗澡用的設備。房間前面做了一個兩三米寬一個深綠色遮陽蓬，蓬下有張長條桌，六張防腐木做的凳子，陽臺上種滿了花，茉莉，三角梅，花開正艷，但擺得亂七八糟，一點章法都沒有。
除了洗澡不方便，小苔很滿意自己的住宿環境。
在陽城多年，袁小安夫婦非常努力，為了孩子小滿讀書時能上公立學校，夫妻二人省吃儉用，加上老家父母接濟，才在這大都市，買了一套七十平方的小兩房。
袁小安家里只有兩間房，袁小安夫妻倆住一間，另一間搭了個高低床，袁小安的兒子小滿住上面，小苔住下面。天熱的時候，為省冷氣費，小滿和小苔會到袁小安他們的主臥室打地鋪。
放好東西，小苔下樓到房間去找她的學生，劉燕始終不肯理她。
小苔蹲下來，對劉燕說：“姐姐帶了很多書過來，咱們先不做作業，先讀讀課外書，玩玩游戲，好不好？”
小保姆阿珍突然吼了一聲：“劉燕，你要聽話。”
劉燕嚇得渾身一抖，可憐巴巴地看向小苔。
小苔也嚇一跳，張口說了一句：“你不要這樣吼她。”
阿珍個子不高，不到一米六，穿著貼身的藍色無袖小T恤，白色包臀裙，這身打扮，將她前凸后翹的好身材勾勒得讓人一眼望過去便移不開眼。
阿珍不僅身材好，她的皮膚潔白如玉，五官小巧精致，非常漂亮。
小珍穿著乳黃色皮拖鞋，冷冷地看了小苔一眼，朝她翻了一個白眼，一扭一扭噠噠噠地出了房間。
小苔伸手牽著劉燕的手：“走，上樓，姐姐給你讀故事。”
這次劉燕沒有反抗，跟著小苔上樓前，從自己房間抱了一個很舊的海豚玩偶。
上樓的時候，小苔在想：“霞姐不是說阿珍是小保姆嗎？怎么這譜比主人家還大？這小姑娘，長得真好看，看上去年紀比我小許多，不過，她怎么那么大的脾氣，保姆不都是伏低做小的嗎？
小苔覺得阿珍好看是好看，但那張垮下來的臉，像誰都欠她八百塊一樣，讓人感覺真的很討厭。”
小孩子，都靠哄的，
小苔收拾了一下自己，又給劉燕洗了手，兩人躺在床上，小苔隨手抽了一本自己帶來的童話故事，讀給劉燕聽。
劉燕很乖巧，一點都沒有富家千金的囂張和跋扈，有的是膽戰心驚和小心翼翼。
小苔的故事沒有讀完，劉燕就抱著她的海豚睡著了。
做晚飯前，霞姐來找劉燕，聲音粗且大：“劉燕，給你爸打電話，問他今天回不回來吃飯，我好準備飯菜。”
劉燕很乖巧地接過霞姐遞過的手機，撥了一個號碼，輕聲問道：“爸爸，你回來吃飯不？”
過了一會，劉燕將手機遞給霞姐：“阿姨，我爸今天晚上不回來吃飯。”
霞姐咚咚地下樓去了。
晚飯在一樓飯廳吃的，六個人，全部上桌子吃飯，四個菜一湯。
霞姐另端了一碗雞蛋羹放在劉燕面前，劉燕的臉馬上皺成一團，沒有一個人管她。
也沒有一個人管小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