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那些讓他夜不能寐的細節——李小璐拿他和林遠的每一次比較，每一次公開羞辱，

每一次情感勒索——此刻敲出來，竟像在描述一部看過的電影情節。"寫好了？

"程雪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后，手里拿著兩杯紅酒。秦海合上電腦："嗯，一些過去的事情。

醫生說有助于李小璐的治療。"程雪沒有追問，只是遞給他一杯酒："敬我們的展覽，

還有...新的開始。"酒杯相碰的清脆聲響中，秦海突然意識到，真正的釋懷不是遺忘，

而是記憶不再帶來疼痛。就像他們作品中的那些裂縫，已經成為了設計的一部分，而非缺陷。

"程雪，"他放下酒杯，鼓起勇氣，"等駐留項目結束后，你有什么計劃？

"程雪望向窗外："可能去非洲拍一個紀實項目。你呢？回新加坡？

""我在想..."秦海深吸一口氣，"**雙年展需要準備什么材料？

"程雪的眼睛亮了起來，像極了冰島極光下的模樣。她沒有回答，

但嘴角的笑意已經說明一切。在這個充滿裂縫的世界里，他們找到了彼此理解的語言。

第六章 **之夜**的晨霧還未散盡，秦海站在學院橋上看程雪拍照。她半跪在橋頭，

相機對準遠處剛開門的咖啡館，晨光透過霧靄在鏡頭里形成奇妙的光暈。三個月前在非洲，

她也是這樣捕捉日出時分的細微變化——那是秦海第一次意識到，

自己已經無法想象沒有這個女人的生活。"拍到了！"程雪小跑回來，給他看顯示屏。

畫面里，咖啡館老板正拉起鐵門，光影在他周圍形成近乎神圣的光環。

"這將是新系列的封面，就叫《重生》。"秦海微笑。自從半年前紐約展覽后，

程雪的創作風格明顯變得更加大膽自由。那些曾經被馬克壓抑的視角，

如今像破土而出的新芽，充滿生命力。"安娜說下午三點來驗收展位，"程雪收起相機，

"我們還有時間調整燈光角度。"他們沿著運河走向展館，路過一家古董店時，

秦海突然停下。櫥窗里擺著一臺老式徠卡相機，

型號和程雪常提的那臺被馬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