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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藥仙庵故事 狐貍霓裳 88855 字 2025-06-07 14:4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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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府上下,近日是一片截然不同的景象,張燈結彩,仆役們腳步匆匆,臉上帶著一種混合著興奮與不安的神色。

吳家要嫁女了。嫁的是嫡女吳悠悠,娶的是新科榜眼,如今在翰林院供職編修的陳樂生。

這樁婚事,來得有些突然,卻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太子很快向皇上闡述了當初宴會他所知道的一切,并向皇上請旨賜婚。

圣旨一下,賜婚的旨意明晃晃地擺在那里,由不得吳家有半分推諉。

對于這門婚事,吳悠悠的心里,始終像揣著一團亂麻,理不清,也掙不脫。

她對陳樂生并非毫無印象。那是個眉目清俊、氣質溫文的男子,在當初閣老爺爺府上,她見過他的畫,還想向他學習探討來著。只是,他這身子,可是有名的病秧子,而且誰讓她先遇到那個孔武有力的道士,道士還救了她一命,她甚至很后悔沒有先跟父親說道士的事...

只是,這份后悔,像一根細針,時不時地刺一下她的心。是對未知婚姻的惶恐?還是對某種自由的眷戀?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直到父親吳慎將她叫到書房,臉色凝重,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急迫。

“悠悠,”吳慎坐在紫檀木椅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眉頭緊鎖,“吉日已經選好了,就在下月初六。你……做好準備吧。”

吳悠悠心中一緊,抬眼看向父親:“爹,這么快?”

吳慎嘆了口氣,眼中滿是疲憊與憂慮:“沒辦法了,悠悠。太子已經請圣旨賜婚,本就該盡快完婚。更要緊的是,最近……丞相那邊動作頻頻,處處針對我們吳家。朝堂之上,明槍暗箭,防不勝防。這婚事拖得越久,變數越多,恐夜長夢多啊。”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帶著幾分無奈與警示:“京城最近的風言風語,你……可曾聽到些什么?”

吳悠悠心中一凜,隱約猜到了什么,但還是搖了搖頭。

吳慎的臉色更加難看,他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但最終還是說了出來:“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說……說為父為何這輩子只有你母親一個妻子,無半句納妾的心思,是因為……因為為父根本……根本不舉。”

“什么?”吳悠悠驚呼出聲,臉頰瞬間漲得通紅,又氣又羞,“這……這都是些什么腌臜話!爹,這是誰在背后胡說八道,簡直是血口噴人!”

“是誰不重要了,”吳慎擺了擺手,眼中滿是苦澀,“重要的是,這流言一旦傳開,就像瘟疫一樣,止不住了。更惡毒的是,他們還在揣測……揣測你到底是誰的孩子。”

最后一句話,像一道驚雷,劈在吳悠悠的心頭。她只覺得渾身冰冷,手腳都有些發麻。她想大聲說她其實是郡主,可是如果這樣說出來,將來就是欺君大罪,父親、母親、太子妃都要獲罪,甚至整個吳家都得完蛋,換皇嗣可是殺頭的重罪。這流言蜚語,讓她如墜冰窟,卻無法為自己辯解。

“爹!”她的聲音帶著顫抖,“這……這可怎么辦?我要是嫁人了,您和娘……”

“為父也是沒辦法了!”吳慎猛地提高了聲音,隨即又頹然地坐了回去,“悠悠,只要你嫁出去,就算我們出事,罪不及出嫁女,至少你將來不會有事!”

吳慎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但很快又被深深的憂慮取代:“所以,這婚事不能再拖了。你盡快嫁給陳樂生,成為陳家婦,至少在明面上,他們不能對你怎么樣,也不能拿你威脅我們了。陳樂生雖然目前官職不高,但他是新科榜眼,前途不可限量,且品性端方,爹……爹覺得他是個可靠的人。就是要委屈你了,聽說他還有個瞎眼寡母要照顧,不知道人怎么樣...”

看著父親憔悴的面容和眼中的懇切,吳悠悠心中的猶豫漸漸被一種莫名的酸楚和壓力取代。她知道,父親說得對,在這樣的風口浪尖上,個人的兒女情長,似乎顯得那么微不足道。家族的榮辱,像一座大山,壓在了她的肩上。

“女兒……知道了。”她低下頭,聲音有些沙啞,“一切……聽憑爹的安排。”

吳慎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卻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好孩子,是爹對不住你,讓你受委屈了,我會讓你娘多給你準備點嫁妝的。”

走出書房,陽光依舊明媚,吳悠悠卻覺得遍體生寒。

母親柳如煙對她一向很溫柔,當初回京要不是母親,她可能還要受傷...

只是她不知道太子妃親生母親為何當初非要為了那口氣,非要找個兒子,卻把她扔給吳家...

明明是親生母親的太子妃,卻還幫側妃算計她和陳樂生,也不知道太子妃是不是只愛自己...

府中的下人看她的眼神,似乎也多了些異樣。那些隱藏在恭敬之下的竊竊私語,像針一樣扎進她的耳朵里。她第一次覺得,這住了十幾年的吳府,似乎也變得陌生而冰冷。

她只想快點離開,離開這個充滿流言蜚語的地方。嫁給陳樂生,或許真的是目前唯一的出路。只是,那個即將成為她丈夫的男人,真的如父親所說,是個可靠的人嗎?他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背負了太多沉重的東西,還能有真正的幸福嗎?

吳悠悠不知道答案,她只能像一個被命運推著走的棋子,等待著下月初六那個既定的日子。

下月初六,良辰吉日。

因為陳樂生太窮,沒有錢購置房子,吳家送了一個宅子給陳樂生,陳樂生寫了個牌匾“陳府”掛上,這宅子也算吳悠悠的陪嫁。

京城陳府與吳府之間,紅綢鋪地,鼓樂喧天。一頂八抬大轎,從吳府正門抬出,一路吹吹打打,浩浩蕩蕩地向陳府而去。吳悠悠坐在轎中,一身大紅嫁衣,鳳冠霞帔,沉重得讓她幾乎喘不過氣。蓋頭之下,她看不清外面的景象,只能聽到喧鬧的人聲和喜慶的樂聲,這一切,都顯得那么不真實。

她想起了小時候,母親曾笑著對她說,以后要為她尋一個天底下最好的夫君,十里紅妝,風光大嫁。那時的她,也曾懷著少女的憧憬,想象著自己的良人。可如今,這風光大嫁是有了,良人卻似乎隔著一層厚厚的迷霧,看不真切。

轎子穩穩地落在陳府門前。有人上前掀開轎簾,一只冰涼蒼白的手伸了過來。吳悠悠知道,那是陳樂生。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將手放了上去,被他輕輕牽下了轎子。

拜堂儀式繁瑣而莊重。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每一個動作,吳悠悠都像是在完成一個既定的程序。她能感覺到周圍投來的目光,有好奇,有羨慕,或許,也有隱藏的探究和惡意。她挺直了脊背,努力維持著吳家嫡女的端莊與體面。

禮成,送入洞房。

婚房布置得喜氣洋洋,紅色的喜帳,紅色的被褥,桌上擺著花生、桂圓、紅棗、蓮子,寓意“早生貴子”。喜娘說了幾句吉祥話,便帶著丫鬟們退了出去,只留下吳悠悠一個人,坐在鋪著大紅鴛鴦錦被的床上,靜靜地等待。

時間一點點過去,外面的喧鬧聲似乎沒有絲毫減弱。猜拳行令的聲音,賓客們的說笑聲,還有絲竹管弦之聲,隱隱約約地傳了進來。吳悠悠有些百無聊賴,也有些忐忑。她不知道陳樂生什么時候會進來,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她想起了父親的話,想起了那些惡毒的流言。她告訴自己,既然已經嫁了,就只能認命,好好地做陳樂生的妻子,好好地經營這段婚姻。或許,時間久了,她也能在這個陌生的家里,找到一絲歸屬感。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喧鬧聲似乎達到了頂峰,然后又漸漸有所回落。終于,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吳悠悠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識地坐直了身體,雙手緊張地攥著衣角。

走進來的人,卻不是陳樂生,而是吳家一個丫鬟,臉上帶著幾分為難:“小姐,老爺讓奴婢來告訴您,姑爺……姑爺在前面喝多了,恐怕……恐怕一時半會兒過不來了。”

吳悠悠一愣,隨即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火氣,氣憤的直接自己揭開蓋頭,扔在床上。喝多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是他們的新婚之夜!他怎么能喝多了?想了想,按著胸口,今兒不能發火...

“喝多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有多醉?”

丫鬟低下頭:“回小姐,姑爺……姑爺醉得厲害,被幾位大人扶著,還在那邊鬧呢……”

吳悠悠咬了咬唇,強壓下心中的不滿:“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丫鬟應聲退下,房間里又恢復了寂靜,只剩下她一個人,和滿室的紅色。

時間又過去了很久,久到吳悠悠幾乎要以為陳樂生今晚不會來了。就在她心灰意冷,甚至開始胡思亂想的時候,房門再次被推開。

這一次,走進來的是陳樂生。

他腳步踉蹌,臉上帶著濃重的酒意,眼神有些迷離,身上散發著濃烈的酒氣。他看到坐在床上的吳悠悠,先是愣了一下,似乎才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

“悠悠……”他含糊地叫了一聲,然后便搖搖晃晃地走到桌邊,拿起桌上的茶壺,也不管里面有沒有水,就往嘴里倒。

吳悠悠看著他這副醉態,心中的火氣再也忍不住了:“陳樂生!你看看你現在像什么樣子!今天是我們大婚的日子!你就喝成這樣回來?”

陳樂生放下茶壺,轉過頭,看著她,眼神依舊有些茫然,嘴角卻扯出一個有些苦澀的笑容:“大婚……是啊,大婚……”

他踉蹌著走到床邊,卻沒有像吳悠悠預想的那樣靠近,而是一屁股坐在了床沿的另一邊,離她遠遠的。

“你……”吳悠悠氣得說不出話來,“你既然這么不情愿,當初何必應下這門婚事?何必讓我吳悠悠在今天這樣的日子里,像個笑話一樣坐在這兒等你?”

陳樂生沒有看她,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雙手,聲音低沉而含糊:“不是……不是不情愿……只是……只是喝多了……”

“喝多了就是理由嗎?”吳悠悠冷笑一聲,“我看你是根本沒把這門婚事放在心上吧?還是說,你也嫌棄我吳悠悠?”

她的話音剛落,房門又被人“砰”地一聲推開了。

一個身影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嘴里還大聲喊著:“樂生兄!樂生兄!你怎么躲在這里……讓我好找……”

來人是沈六安。他也是一身酒氣,臉紅脖子粗,眼神比陳樂生還要迷離,顯然也喝了不少。

看到房間里的情景,沈六安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哎呀!我是不是打擾了樂生兄和弟妹的好事?哈哈哈哈……失敬失敬……”

吳悠悠又氣又羞,厲聲喝道:“沈公子!請你自重!這里是內室,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沈六安卻像是沒聽見一樣,搖搖晃晃地走到陳樂生身邊,一把摟住他的肩膀,舌頭都有些打結了:“樂生兄……你不仗義啊……喝了這么多酒,怎么能拋下兄弟……自己躲進來……和弟妹……嘿嘿……”

他說著,又轉過頭,看向吳悠悠,眼神有些奇怪,帶著幾分醉意的審視:“弟妹……果然是……國色天香……吳大人……好福氣……”

吳悠悠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皺緊了眉頭:“沈公子,請你出去!”

沈六安卻不理她,只是拉著陳樂生到桌旁坐下,繼續大聲說道:“樂生兄……來!再陪兄弟喝一杯……今天……高興……”

陳樂生被他晃得頭暈眼花,連忙擺手:“不喝了……六安……我喝多了……”

“喝多了?喝多了正好!”沈六安拍著陳樂生的背,聲音陡然變得有些哽咽,“樂生兄……你不知道……我心里苦啊……”

他一邊說,一邊拉著陳樂生,也不管吳悠悠還在旁邊,就開始哭訴起來。

“可憐我妹妹……”沈六安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我那妹妹……雖然平日里被我爹和我嬌寵了些,有些小性子……可她心地善良,天真無邪啊……”

吳悠悠心中一動,沈六安的妹妹?她似乎聽說過,沈六安有個妹妹,好像叫沈怡然,前陣子好像出了什么事。

“如果……如果當初……她能和樂生兄你成婚……”沈六安的聲音充滿了悔恨,“也不至于……不至于落得今日這個下場啊……一胎兩命……我的好妹妹啊……”

他越說越激動,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都怪那個李浩!那個掃把星!”

“李浩?”陳樂生似乎被這個名字刺激到了,喃喃地重復了一遍。

“對!就是那個李浩!”沈六安咬牙切齒地說,“生來就不祥!聽說剛出生就被他父母扔了,扔給了一群戲子養著!這種人,能是什么好東西?”

“他害慘了我妹妹!”沈六安幾乎是在嘶吼,“他騙了我妹妹的感情,讓她未婚先孕...好不容易讓他娶了妹妹,結果呢?在她臨盆的時候,竟然不在身邊,后來據說摔死了!留下我妹妹一個人,難產而死!一尸兩命啊!樂生兄!你說這叫什么事?”

吳悠悠聽得心驚肉跳,沒想到沈怡然的死竟然是這樣的內情。

沈六安一邊哭,一邊拉著陳樂生要酒,語無倫次地說著:“酒,再來酒...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我爹……我爹卻根本不在意妹妹……酒,還要酒...他只關心他的官位,他的前途……可是我只有一個妹妹啊……”

他的情緒激動,仿佛沉浸在巨大的悲痛和憤怒中:“妹妹從小就跟我一起玩,她那么天真,那么可愛,我就只想她能無憂無慮地過一輩子……我和我爹……我們是做了不少壞事,為了往上爬,不擇手段……可是為什么……為什么先死的反而是她?老天不公啊!”

他的話像一把重錘,敲在陳樂生和吳悠悠的心上。陳樂生默默地聽著,眼神復雜,似乎也被沈六安的情緒感染了,眼中流露出一絲悲哀。

“樂生兄,”沈六安的情緒稍微平復了一些,卻又變得有些頹廢,“我要走了……離開京城……”

“走?”陳樂生抬起頭,有些驚訝。

“嗯,”沈六安點點頭,“我不想做戶部主事了,我求我爹給我謀了個差事,去南邊一個小縣城做縣令。我不想再在京城待了……這里太可怕了……”

他苦笑了一下,語氣中帶著一種看透世情的悲涼:“你看看,區區一個太守之女死了,竟然都沒有說法?為什么?因為惹不起丞相啊!丞相權傾朝野,誰敢得罪他?”

他的眼神變得有些怨毒:“都怪我爹?!要不是他貪圖丞相富貴,怎么會讓妹妹嫁李浩?他也是為虎作倀!跟著丞相干了那么多壞事,助紂為虐,我看他……早晚也不能善終!”

“我不想再為丞相做事了……”沈六安的聲音很低,卻很堅定,“那不是人干的事……丞相連他自己的妻子都能逼瘋……還有什么事做不出來?”

說到這里,他似乎意識到自己說多了,猛地打了個酒嗝,眼神更加迷離:“不說了……不說了……樂生兄……祝你……新婚快樂……我……我先走了……”

說完,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也不管東南西北,就朝著門口走去,差點撞在門框上,最后還是被外面的仆人扶走了。

房間里終于恢復了寂靜,只剩下陳樂生和吳悠悠兩個人,以及沈六安留下的那些驚世駭俗的話語,像一團團烏云,籠罩在房間的上空。

陳樂生呆呆地坐在那里,眼神空洞,似乎還沒有從沈六安的哭訴中回過神來。剛才沈六安說的那些話,關于丞相,關于他父親,關于李浩和沈怡然,信息量太大,讓他一時之間難以消化。

吳悠悠也愣住了,沈六安的話,像一個潘多拉魔盒,打開了京城繁華表象下的黑暗與污穢。丞相逼瘋自己的妻子?沈太守為虎作倀?還有那個李浩,以及可憐的沈怡然……這一切,都讓她感到不寒而栗...

她看著身邊醉眼朦朧的陳樂生,心中的那股火氣,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復雜的情緒。他今天喝了這么多酒,是不是也因為心中有太多的無奈和愁苦?

“你……”吳悠悠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陳樂生終于轉過頭,看向她,眼神依舊帶著濃重的酒意,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疲憊和歉意:“悠悠……對不起……”

他的聲音很低,帶著酒后的沙啞:“今天……我不該喝這么多酒……讓你受委屈了……”

吳悠悠看著他眼中的歉意,心中的那點別扭也消散了不少。她嘆了口氣:“算了,你也喝多了,先休息吧。”

陳樂生點點頭,沒有說話,等吳悠悠摘下頭飾,陳樂生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吳悠悠嘆了口氣,喊來丫鬟,讓丫鬟扶著他到床上,蓋上薄被...

吳悠悠今天實在是太累了,從早忙到晚,神經一直緊繃著。頭一沾到枕頭,睡意就如潮水般涌來,她幾乎是立刻就閉上了眼睛,很快也沉入了夢鄉...

然而,在這千里之外,一處云霧繚繞、遠離塵囂的山巒深處,有一座古樸的庵堂,名曰“藥仙庵”。庵堂深處的一間靜室之內,光線昏暗,只有一盞微弱的油燈在搖曳。

靜室中央,一位身著灰色僧袍的年輕尼姑正盤膝而坐,雙目緊閉,氣息悠長,顯然正在打坐入定。她面容清秀,眉宇間透著一股超乎年齡的沉靜與肅穆,正是藥仙庵的弟子,靜心。

平日里,靜心總是這般潛心修行,對外界之事極少過問。可就在吳悠悠和陳樂生躺入新房睡熟之際,靜心那雙緊閉的眼睛,卻猛地睜開了!

她的眼神清澈無比,此刻卻仿佛能穿透千山萬水,看到遙遠城市里那間新房中的景象。眼中先是閃過一絲了然,隨即又掠過一抹復雜難明的情緒,最終歸于一片古井無波的平靜。

“終究是成婚了……”靜心輕輕低語,聲音不大,卻在這寂靜的靜室中清晰可聞。她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天,又或者,是通過某種特殊的方式,感知到了陳樂生人生中的這一重大變故。

幾乎在她話音落下的同時,靜心伸出右手,纖長的手指微微曲起,做了一個召喚的手勢。她的指尖,隱隱有淡綠色的光芒流轉,那光芒并不耀眼,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吸引力。

而在千里之外的新房里,醉得不省人事的陳樂生正趴在床上,呼吸粗重。他貼身的衣物里,一直佩戴著一枚造型古樸的狐貍玉佩,這玉佩正是當初靜心送給他的那枚。

就在靜心做出召喚手勢的瞬間,陳樂生懷里的狐貍玉佩,毫無征兆地猛地發燙起來!

“唔……”陳樂生在睡夢中似乎感受到了異樣,眉頭皺了皺,下意識地伸手想摸一下胸口,卻因為醉酒而動作遲緩。

緊接著,更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那枚狐貍玉佩不僅發燙,還開始散發出淡淡的瑩光。光芒越來越亮,起初只是微光,隨后便如同一顆驟然點亮的小星星,在陳樂生的胸口處閃耀起來。光芒穿透了他的衣物,清晰可見。

陳樂生被這突如其來的光亮和熱度弄得有些清醒,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嘴里嘟囔著:“什么東西……這么燙……”

他伸出手,想要把那發燙的玉佩摘下來。可他的手剛觸碰到玉佩,那玉佩卻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光芒猛地大盛!下一秒,還沒等陳樂生反應過來,那枚一直貼身佩戴的狐貍玉佩,竟然在他的胸口處,憑空消失了!

沒有任何預兆,沒有任何痕跡,就像是從未存在過一樣,瞬間不見了蹤影。陳樂生愣住了,酒意也醒了大半,他茫然地摸著自己的胸口,那里只剩下一片溫熱的觸感,還有一絲殘留的、奇異的能量波動。“玉佩……我的玉佩呢?”他喃喃自語,眼神里充滿了困惑和難以置信。他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一點,以為是自己喝多了產生的幻覺,可胸口那真實的空落感,卻在告訴他,那一切都是真的。

而幾乎在狐貍玉佩消失的同一剎那,遠在藥仙庵靜室中的靜心,只覺手心一沉。她緩緩攤開手掌,只見一枚溫潤潔白、造型栩栩如生的狐貍玉佩,正靜靜地躺在她的掌心之中。玉佩表面還殘留著一絲人間的溫熱,以及陳樂生身上淡淡的氣息。

靜心低頭看著掌中的玉佩,眼神復雜。這枚狐貍玉佩,并非凡物,它與她有著極深的淵源,或者說,與她修行的某種力量息息相關。它一直留在陳樂生身邊,是因為某種約定,也是因為需要陳樂生的陽氣和凡塵氣息來溫養其中的一股力量——狐貍左眼的力量。

如今,陳樂生成婚,意味著他徹底踏入了凡塵俗世的另一個階段,與過去的某種聯系也隨之發生了改變。或許是時候了,這枚玉佩也該回到它應在的地方。

靜心不再多言,她將狐貍玉佩緊緊握住,重新閉上了眼睛,再次進入了打坐冥想的狀態。她將心神沉入體內,引導著自身的靈力,開始與手中狐貍玉佩所蘊含的力量進行溝通、融合。

那狐貍左眼的力量,溫潤而強大,帶著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氣息,緩緩流入靜心的體內。這股力量并非輕易就能駕馭,它在靜心的經脈中游走,帶來一種既舒適又帶著些許刺痛的感覺。靜心咬緊牙關,全神貫注地運轉著功法,引導著這股力量,去沖擊她修行路上的一個瓶頸。

她的修為早已停滯在某個階段許久,身體仿佛被一層無形的枷鎖禁錮著,難以寸進。而這狐貍左眼的力量,或許就是打破這層禁錮的關鍵。

就在靜心全力吸收融合這股力量的同時,藥仙庵的另外兩處靜室之中,另外兩位尼姑也同時有所感應。她們分別是靜音和靜慧,與靜心同為藥仙庵的弟子,平日里關系親近,也知曉靜心修行的一些隱秘。

“師姐她……開始了嗎?”靜音在自己的靜室中,睜開眼,望向靜心靜室的方向,眼中露出一絲關切,隨即盤膝而坐,雙手結印,開始默默運轉功法。

“希望師姐能順利突破。”靜慧也同樣感應到了那股熟悉的能量波動,她沒有絲毫猶豫,同樣閉上雙眼,將自己體內的靈力緩緩凝聚,然后通過一種特殊的法門,遙遙地傳送向靜心所在的方向。

三道無形的力量,在藥仙庵的上空,以靜心的靜室為中心,悄然匯聚。靜心感受到了來自兩位師妹的支持,心中一暖,運轉功法的速度也更快了幾分。

體內的靈力與狐貍左眼的力量,再加上靜音和靜慧傳送過來的力量,三者合一,形成了一股強大的沖擊之力,猛地撞向靜心體內那層頑固的禁錮!

“嘭!”

雖然沒有發出實際的聲響,但在靜心的意識海中,卻仿佛有一聲巨響。那層困擾了她許久的無形枷鎖,在這強大的合力沖擊下,終于出現了裂痕!

靜心能清晰地感覺到,體內的靈力通道豁然開朗,原本滯澀的靈力此刻如同奔騰的江河,暢快地流淌著,涌向更高的境界。

她的氣息開始急劇變化,時而沉穩如山,時而縹緲如煙,整個人的氣質也隨之發生著微妙的改變,似乎更加出塵,也更加神秘。

突破的過程并非一帆風順,強大的力量在體內奔涌,也給她的身體帶來了巨大的負荷。靜心只覺喉嚨一甜,一股腥甜的氣息涌上,她強忍著沒有吐出來,只是用舌尖輕輕舔去嘴角溢出的一絲血跡。這點代價,與突破境界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

不知過了多久,那股狂暴的力量終于漸漸平息下來,被靜心成功引導、煉化,融入了自身的修為之中。她的氣息也穩定了下來,雖然比之前更加內斂,但卻透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感。

靜心緩緩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欣喜的光芒,隨即是深深的疲憊。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終于沖破了那層禁錮,修為順利突破到了第五重!

“終于……”她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那是激動,也是松了一口氣。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感受著體內澎湃的靈力,又擦了擦嘴角殘留的血跡,然后朝著靜音和靜慧所在的方向,微微頷首,口中默念道:“多謝靜音、靜慧師妹相助。”

她知道,若沒有兩位師妹在關鍵時刻傳送力量過來,單憑她自己和狐貍左眼的力量,想要如此順利地突破,恐怕還要費更多的周折,甚至可能功虧一簣。

藥仙庵的夜色依舊寧靜,云霧繚繞,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只有靜心知道,今夜,對她而言,是一個重要的轉折點。而千里之外的陳樂生,還在為那枚突然消失的玉佩而困惑,吳悠悠則在睡夢中,對這一切毫不知情...


更新時間:2025-06-07 14:4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