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又有什么錯呢?只是原身的鍋罷了。”晏忱青心想。但小皇帝天天整這死出也不是個事,自己又不能十二個時辰都看著霍珩澤,看來還是要治他一次。
晏忱青鼓起勇氣,剛剛想的那話不做數了,他要強硬一些,道:“自古以來都是男兒流血不流淚,陛下應當改掉這個毛病。”
“你兇我。”霍珩澤聽完后對晏忱青開口道,他的眼眶泛紅,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晏忱青更是沒招了,這小皇帝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不應該是先低頭不說話,再點頭后明白嗎?怎么開始耍無賴了?!
“臣不敢,臣只是建議,至于采納不采納還得看陛下的意思,但陛下確定要一直這樣嗎?”晏忱青也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要裝一裝,至少不用睡在一起吧。
霍珩澤倔強的小眼神看著晏忱青,他盯著晏忱青質問道:“你在威脅孤?”晏忱青不說話,霍珩澤繼續開口道:“既然如此,孤聽皇叔的。”晏忱青大喜,可下一秒他就想穿回幾分鐘前一拳打死剛剛的自己。
“既然皇叔讓孤改掉這個毛病,那孤會拿出帝王威嚴,攝政王聽旨。”霍珩澤說完,晏忱青跪地接旨。
“今夜攝政王遇刺,孤甚是擔憂,為防刺客再次行刺,孤便自請留宿與皇叔同眠。”霍珩澤說完后看向晏忱青,嘴角的笑意更濃,得逞了。
“臣……接旨。”晏忱青早該想到這一招,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怎么沒想到霍珩澤是個坑貨,這下子他想逃也逃不掉了。
霍珩澤坐在床邊,拍了拍床,笑著對晏忱青道:“皇叔,孤剛才得表現如何?是皇叔心目中的陛下嗎?”霍珩澤一副求夸贊,求表揚的模樣,要是有條尾巴在身后估計能搖到起飛。
晏忱青:這就是你想要的帝王,滿意嗎?不滿意也退不了咯,不包郵的。
晏忱青只好認命,好在這床有些寬敞,兩個男人睡在一起并不覺得擁擠,屋子里很快便熄了燈,兩人脫下外衣,躺在一張床上。
霍珩澤睡在里面,晏忱青睡在外面,不過晏忱青整個人卻是緊繃著,也不敢閉著眼睛,生怕下一秒霍珩澤會殺了他。
“皇叔,你睡了嗎?”霍珩澤平躺著,問一旁的晏忱青,晏忱青閉著雙眼,他回答:“沒睡,陛下還有何事?”
“孤只是好奇,皇叔會有一天覺得孤并不是適合當皇帝,那到時候皇叔會殺了孤嗎?”這一問到讓晏忱青白眼直翻,他內心罵道:你就這樣向一個奸人袒露心聲的?不怕下一秒就直接嘎了你嗎?霍珩澤還好你遇到的是我,而不是那畜生,帶孩子真是心累。
晏忱青閉著眼睛,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霍珩澤剛剛的問題,他道:“陛下又多想了,臣無意皇位,若真有那么一天,也只能是陛下信錯了人。”
“所以,皇叔還是會的,是嗎?”霍珩澤抓住了這個點,他問道,晏忱青內心“嘖”了一聲,我特么有那個膽子嗎?我就是客套一下客套聽不出來嗎?
“不會,陛下永遠都是陛下,而臣也會永遠是臣子,若真有那一天陛下可以直接殺了臣,若不放心陛下現在就可以動手。”晏忱青睜開眼睛轉頭看向霍珩澤。
兩人對視一眼,霍珩澤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他道:“皇叔,你知道的,孤舍不得殺你,若真有那一天,孤不會殺你,孤會先挑斷皇叔的手筋腳筋,再將皇叔鎖在宮里一輩子都活在孤的噩夢里。”
晏忱青皺了皺眉頭,這小皇帝恐怖如斯,就是試探一下居然這么恐怖,那還是算了老老實實的當個炮灰吧。
“陛下說笑了,時候不早了,陛下歇息吧。”晏忱青說完后再次閉上了眼睛,霍珩澤盯著晏忱青的側臉,似乎沒了睡意。
剛剛還在緊繃的晏忱青,現在比任何人睡得都死,甚至還打起了呼嚕以及那睡熟的姿勢甚是不老實。霍珩澤臉一黑,有些無語的看著這睡姿不雅觀的晏忱青,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
晏忱青的腿搭在霍珩澤的腿上,胳膊搭在霍珩澤的胸前,壓著霍珩澤。霍珩澤嘗試將晏忱青的姿勢調整的雅觀,但用不了多久又變回四仰八叉的模樣。
霍珩澤再次無語,他側躺著禁錮晏忱青不老實的手腳,一只手在把玩晏忱青的發絲,眼神中的冰冷卻無可替代,他輕聲道:“晏忱青,你到底是誰……是來自異世的孤魂還是你本身就是裝的……”
“若你是裝的,孤會讓你生不如死。”霍珩澤的心里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一個人想要裝得這么清澈愚蠢,也會露出破綻,唯一的解釋只能是你來自某個地方,恰巧活在了這個人的身上。
“孤說要將你的手筋腳筋挑斷鎖在宮里,這話是真的,晏忱青你最好不要騙孤,最好不要……”霍珩澤摟著晏忱青的腰,眼前的這人早已不是那人了,是另一個他完完全全不認識的人,那人已經死了,是被自己殺死的,霍珩澤看著晏忱青的側臉,他沒有再說話。
然而今晚的這一切都是霍珩澤安排的一出好戲,但一場戲可以試探出此人并不是那人后,霍珩澤先是松了口氣,也對現在晏忱青身上的秘密產生濃厚的興趣。
“晏忱青,孤何時才能得知你身上的秘密。”霍珩澤擺弄晏忱青的發絲,眼神中卻是對眼前這個人感到有趣,但今晚的這一切晏忱青渾然不知,霍珩澤也不會讓他知道,所以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今夜的刺客早已被羅柒帶下去,將人綁在架子上,身上全都是被鞭打出來的傷痕和血跡,而在攝政王府的霍珩澤抱著對方也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翌日清晨,晏忱青從床上醒來,身邊的人沒了蹤跡,他摸著霍珩澤睡過的位置有些微涼,看來好早就離開了。
晏忱青坐起來,他感覺腰有些酸痛,朝著自己的腰部輕輕捶打,疑惑道:“怎么睡了個覺跟打架似的,渾身疲憊,真不得勁。”
昨晚被霍珩澤禁錮著雙手雙腳當然累了,晏忱青哪能知道,他心大的很,這時云瀾推門而入,走到晏忱青面前,他道:“爺,云瀾伺候您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