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后背已經濕透了。沈項彥的書房整潔得像樣板間，每本書都按照高度和顏色排列。

我一眼就看到了墻上的照片——沈墨羽從出生到五歲的成長記錄，但奇怪的是，

幾乎沒有"一家三口"的合照。

"張阿姨說爸爸不愛拍照..."沈墨羽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我環顧四周，

沒發現所謂的"好多照片"。難道是孩子記錯了？就在這時，

我的目光落在書桌最底層的抽屜上——那里掛著一把小鎖。正常人會在家里鎖抽屜嗎？

我瞇起眼睛。老祖宗說過，這具身體有五成幾率能完全恢復...不知道包不包括開鎖技能？

我鬼使神差地從頭發里摸出一根發卡——李護士今早給我別上的。對著鎖眼捅了幾下，

居然真的"咔噠"一聲開了。"罪過罪過..."我小聲嘀咕，拉開抽屜。

里面整齊地碼著十幾本黑色筆記本。我隨手拿起一本翻開，

第一頁寫著《卓傾城護理記錄：2018年3月-6月》。這是...日記？

"3月15日：腦水腫減輕，但EEG仍顯示δ波主導。嘗試莫達非尼刺激中樞神經，

無顯著反應...""4月2日：墨羽今天在病房過兩歲生日。他對媽媽說話時，

EEG出現短暫θ波增強。需要進一步研究...""5月20日：轉院至家中護理。

醫療團隊認為蘇醒幾率低于5%，但我認為現有統計數據樣本不足..."我飛快地翻著，

每頁都是冷靜客觀的記錄，直到——"6月18日：傾城，今天是我們結婚三周年。

記得你說過最討厭這種形式主義的紀念日。

現在我卻希望你能醒來罵我一頓..."我的心猛地揪緊了。這...這算是情話嗎？

從沈項彥那個機器人嘴里？我急忙拿出第二本、第三本...五年來的每一天，

他都詳細記錄了這具身體的每一點變化。在那些冰冷的醫學術語中，

偶爾會蹦出一兩句讓人心跳加速的話："墨羽第一次叫媽媽時，你的睫毛顫動了一下。

我知道你聽得見...""公司上市了，你父親說可以'安排'新的婚姻。我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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