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吸了一口氣，“結論一致。凌晨一點二十三分，在城郊垃圾場，

手持這部記錄儀，拍攝下這段視頻的……就是你，陳實。”“轟——！

”腦子里像引爆了一顆炸彈！瞬間的空白之后，是無邊無際的、刺骨的冰冷和荒謬感。

我的疤痕！在視頻里！在我“自己”的手上！指紋是我的！警號是我的！記錄儀是我的！

連手套下露出的疤痕，都是我的！所有的證據，像無數條冰冷堅硬的鎖鏈，

從四面八方纏繞上來。一層又一層，將我死死捆住，勒進皮肉，嵌入骨頭。它們相互印證，

相互支撐，構筑成一個鐵桶般的、令人絕望的牢籠。而我，就是被鎖在籠子中央的困獸。

百口莫辯。王局不再說話。他慢慢地、極其沉重地轉過身，背對著我。那寬厚的背影，

曾經是我最堅實的依靠。此刻，卻像一堵冰冷的、無法逾越的高墻。他對著那片單向玻璃，

極其緩慢地、極其沉重地點了一下頭。那一點頭，仿佛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氣，

也抽干了我最后的一絲希望。審訊室的門被無聲地推開。

進來的是兩個我從未見過的、穿著深色制服的內審人員。他們面無表情，眼神銳利如鷹。

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只有一種公事公辦的冰冷。其中一個走到我身邊，

聲音平靜無瀾：“陳實警官，因涉嫌重大刑事案件，現依法對你采取強制措施。請跟我們走。

”沒有手銬。但比手銬更冰冷的是他們的眼神，是王局那沉重的背影，

是單向玻璃后面無數道無聲的、審視的目光。我像一具被抽空了靈魂的木偶，機械地站起來。

雙腿沉重得如同灌了鉛。邁步的瞬間，一個踉蹌，差點栽倒。旁邊的內審人員面，

無表情地扶住了我的胳膊。走到王局身邊時，我下意識地側頭看了一眼。

他的下頜線咬得死緊，眼睛死死盯著桌面上的物證照片，沒有看我一眼。但就在那瞬間，

我似乎捕捉到他緊握的拳頭在微微顫抖。走出鑒定科，穿過空曠得可怕的大廳。

所有路過的同事，都像見了瘟疫一樣，迅速低下頭，或者飛快地轉身避開。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