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喝了一口。那一刻顧予川有種錯覺，覺得他們真的就像情侶一樣。沒有告白，沒有牽手，

但有同款便利貼、同一組展板、共同剪過一張彩紙，分著喝過一瓶汽水。春日祭當天，

他們的展臺火到不行，很多人來拍照。沈昱臨還特地過來調侃：“你倆這樣，

索性辦個雙人展算了?！鳖櫽璐ㄐχf：“那得看我搭檔愿不愿意。

”田雨萱手里正掛著燈串，回頭沖他拋了一句話：“我只跟有進步的學生搭檔。

”他笑：“那我回去多寫三篇作文?！薄皠e三篇，三十篇。”“好啊，你得看完。

”那是他們說得最多、最放松的一次話。晚上收攤的時候，

她問他：“明天晚上還來晚自習嗎？”“你還愿意帶？”“如果你考到班級前五十，

我請你喝奶茶。”“……那我要是考不進呢？”她頓了頓，看著他：“那你得請我喝。

”他點頭：“你這交易不太公平?！薄拔覐膩頉]說我公平。”他說不出話了。

那一刻他是真的想說出口——“我喜歡你”。可人群涌動，廣播在放《我們畢業了》，

班主任在提醒關燈，沈昱臨也走過來，遞給田雨萱一條頭繩：“你頭發掉下來了。

”他就什么也沒說出口了。后來回寢室路上，他想起那瓶橘子汽水，一半是她的唇印，

一半是他沒喝的那部分。他從不信“間接接吻”這種說法。但他想，如果有，

也許那天就是最靠近的一次。【等不到第100次對視】距離高考，還有二十七天。

教室里不再喧鬧，連早讀也像低空飛行的蜜蜂嗡嗡作響，所有人都在用最后的力氣沖刺。

顧予川的作文本上，批改符號越來越少。有一篇，他寫了《她在窗邊看我》，

田雨萱看了很久，最后只在結尾旁邊寫了一行字：＞ “你寫得像不像我不重要，

像你自己才是最可貴的?！彼涯菑堊魑谋臼者M書包最底層，誰也沒說。有天中午他起晚了，

到教室的時候只剩田雨萱一個人在，她趴在桌上休息，頭發垂下來，擋住了半邊臉。

他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才走過去。“你……還好嗎？”他輕聲問。她睜開眼，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