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開林棠留下的草稿紙，在矩陣變換的公式旁邊，發現她用鉛筆寫了行小字：“今晚七點，

操場見，有事告訴你。”陽光穿過百葉窗，在字跡上投下細密的陰影。蔣濤摸出鑰匙扣，

櫻花在指尖輕輕轉動。他不知道林棠要告訴他什么，

卻突然想起昨夜派出所老王說的話：“人生就像這路上的車，有的是過客，有的是歸人。

”圖書館外的梧桐樹上，一只蟬蛻正掛在枝頭，空殼在風中輕輕搖晃。蔣濤站起身，

把鑰匙扣重新塞進褲兜，金屬鏈條在布料下硌出個溫暖的形狀。這一次，他不想再當過客。

第四章：操場夜話與殘酷真相夏夜的風裹著青草香掠過跑道，蔣濤提前二十分鐘來到操場，

鞋底碾碎了幾星熒光色的螢火蟲。環形路燈在草坪上投下朦朧的光圈，

遠處傳來籃球撞擊地面的 “咚咚” 聲，

混著某個宿舍飄來的吉他彈唱 ——《后來》的旋律被夜風扯得支離破碎。

林棠出現時踩著七分褲，露出腳踝上那道淡色疤痕。她手里攥著罐可樂，

拉環拉開的 “嘶啦” 聲里，氣泡在鋁罐表面凝成細小的水珠。“其實…… 我該謝謝你。

” 她忽然開口，聲音比白天低了些，像浸在涼水里的玻璃珠，“去年冬天在食堂，

要不是你幫我擦干凈裙子上的湯，我可能會在所有人面前哭出來。”蔣濤愣住了。

他以為那場意外早被她遺忘，卻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夜晚，被她輕輕提起。月光爬上她的睫毛，

他這才發現她右眼尾有顆極小的淚痣，像落在雪地上的一粒紅豆。“陳墨是我高中同桌。

” 林棠忽然轉了話題，指尖摩挲著可樂罐上的標簽，“我們一起考上這所大學，他學體育，

我學臨床。大二那年他說要去北京集訓，分開前一晚，

他在我宿舍樓下站了整夜……” 她頓了頓，罐底在水泥地上碾出細碎的痕，

“后來我才知道，他早就拿到了美國的 offer。”遠處的吉他聲突然走調，

變成不成章法的撥弦。蔣濤看著她被月光削薄的側臉，

想起平澤說過的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 原來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