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附在她身上的‘劫數’！”母親舉著銀剪，斷指處的血滴在鏡面上，

綻開的形狀像朵枯萎的玫瑰，“二十年前，我在井邊看見她從水里爬出來，

白旗袍上的紅玫瑰，和古鏡里的印記一模一樣——她是鏡靈的‘惡魂’，來索命的！

”婉卿被縛在鏡前，絳紅旗袍的腰線被繩子勒出紅痕，像道正在愈合的傷口。

顧明修握著銀剪的手發抖，聽見她輕聲說：“明修，你摸摸我的后腰，

是不是有塊和你掌心一樣的胎記？”指尖觸到凹凸的紋路，是朵半開的玫瑰，

花瓣邊緣的蜷曲，竟與他后頸的胎記嚴絲合縫。記憶如潮水涌來：三歲那年，

他在鏡房看見母親抱著白旗袍哭泣，旗袍內襯繡著“婉卿”二字，領口處的銀線玫瑰，

與他掌心的胎記形狀相同；十歲那年，井邊的槐樹突然開花，他撿到半枚銀戒，

內側刻著“明修”，而戒圈的弧度，恰好能貼上他掌心的凹痕。

“我們是鏡靈分裂的兩半魂魄。”婉卿的淚滴在鏡面上，

映出兩個重疊的身影——穿絳紅旗袍的她，和穿白旗袍的“惡魂”，

腰間的銀戒發出刺目強光，“百年前，我為護你魂飛魄散，魂魄附在古鏡上，

每隔百年就會借肉身來找你——可你的母親，當年撿的是我的‘惡魂’，

她才是困在鏡中的‘鏡妖’。”母親突然尖叫著撲過來，銀剪刺向婉卿的心臟。

鏡面突然迸裂，血色光芒中，沈清禾看見1923年的真相：婉卿被母親推進井里，

白旗袍的紅玫瑰沾著井水，在鏡中映出永恒的詛咒——“槐開鏡啟，雙魂歸一，若違此誓，

永困鏡淵”。而井壁上，密密麻麻刻著無數個“婉卿”，每個字的尾筆，

都拖著道細長的血痕，像被銀剪劃過的傷口。

第五章：雙魂噬心（2023年）老宅的座鐘敲了十二下，槐樹葉在風中發出沙沙的低語，

像無數人在耳邊念著“歸位”。沈清禾看著鏡中婉卿的手穿過鏡面，

指尖的紅指甲劃過她的腰線，在旗袍上留下淡紅的痕跡，像朵正在生長的玫瑰。

那痕跡的走向，竟與她童年時偷穿白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