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總，這孩子……”
林頌耀向下看去。
醫生懷里的卷毛小黑孩對他露出一個丑陋的笑，林頌耀退后兩步，竟然直接暈倒了。
經過幾個月的復健，我的雙腿慢慢有了知覺。
顧清禾今天神秘地抱我抱上瑪莎拉蒂，把車停在了郊區的一家療養院。
我疑惑地隨他上樓，卻在看到病床上的女人那一刻淚流滿面。
“媽……”
女人手上有燒傷留下的疤痕，她抬頭摸了摸我的臉，默默回頭不讓我看到她哭泣的樣子。
顧清禾解釋道：
“你父親出事后我就回國了，沒想到那天去接伯母還是晚了一步，只來得及在起火后把她救出來。”
“那時候剛把你接出來，不敢告訴你，怕你受刺激。”
我認真道：“小叔叔，謝謝你幫我這么多。”
“你還叫我……”顧清禾渾身一僵，在我媽好笑的眼神里敗下陣來，擺了擺手：“都是一家人，這是我應該做的。”
下午，我們剛出療養院大門，另一輛瑪莎拉蒂就打橫攔在了我們車前。
車窗落下，里面的男人眼圈青黑，明顯已經很久沒有睡過好覺了。
“小悅，我終于找到你了。”
他推開車門想抓我，卻被顧清禾死死按住車門。
一個經常坐辦公室的總裁，自然比不過顧清禾這種常年健身的力氣大。
林頌耀眼底的血絲幾乎要爆開，目眥欲裂地看著我：
“小悅，我什么都知道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我冷笑著看向面前裝若癲狂的男人。
“你算個什么東西？”
林頌耀渾身一顫，絕望道：
“小悅，是我錯了。”
“你知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蹤跡，我好想你。”
我輕笑：“你為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害死我爸，又設計害我雙腿殘疾，這筆賬我們還沒算呢。”
過去數月，我身上依舊殘留著他傷害的痕跡。
一處處觸目驚心，刺痛林頌耀的雙眼。
他推開車門跪在地上給我磕頭。
“原諒我，我也是被陳曦那個女人騙了，她跟我說……”
他嘴唇蒼白，最后什么都沒說，只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
“你處心積慮地接近我，為了一個自以為是的仇恨，讓我流產七次。”
“最后，為了一個欺騙你的人，讓我家破人亡，雙腿殘廢。”
我每說一句話，林頌耀臉上的血色就褪去一份。
他顫聲說：
“是我鬼迷心竅，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諷刺地指了指自己殘疾的雙腿。
“我跟你從小就認識，結婚八年，你卻從來沒向我詢問過當年事情的真相，林頌耀，你真惡心。”
林頌耀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八年啊，小悅，我放不下！”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痛苦哀嚎地男人，突然笑道：
“你對我做了什么，以后都會一一報應在自己身上。”
他的眼里突然有了光，嘴里喃喃自語：
“小悅，等等我……”
顧清禾穩穩把我護在身后，如果林頌耀暴起傷人，他能第一時間保護我。
林頌耀舉起車里的破窗錘，沖我呆呆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