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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裴玉玨身形一晃。
“探花?”
“沈長樂,你放著我這個狀元不嫁,去嫁一個探花?”
說著,他突然放低聲音。
“不要再耍脾氣了,我現在就把玉桃休了,我們還和以前一樣,你還不滿意嗎?”
“你不是答應做我的平妻……”
裴玉玨來拉我的手,卻被我一下子甩開。
“我何時答應,可有聘書為證?裴表哥再胡言亂語,壞我清譽,休怪我讓人將你趕出去!”
裴玉玨還想說什么,卻被父親的笑聲打斷。
“讓陛下見笑了,臣這女兒向來任性,被臣寵壞了,如今竟自己選了夫家。”
我從小進宮陪伴宮中貴人,皇上對我也格外寬厚。
他笑著打趣我,一家有女百家求,當場則為我賜了婚。
根本無人在意這位“狀元郎”此刻的處境。
裴玉玨臉色鐵青,他幾次想說話,但是又不敢抗旨,只能眼睜睜看著我領旨謝恩。
就在眾人恭賀我之時,一旁的玉桃突然沖了出來,攔在我的面前。
她砰砰砰地對著我磕頭,直到額頭滲出血絲。
“小姐,你救救我,讓我還回到您身邊吧,哪怕做粗活也行!”
她本就單薄的衣衫剛剛已經被裴玉玨撕扯地破爛不堪。
見我沒有理她,她一遍又一遍地磕頭懺悔。
“小姐,我從小在你身邊長大,如今被休,我身無分文,可怎么活啊!”
“從小一起長大還如此不要臉地勾引小姐的未婚夫,真是賤蹄子。”
“沈小姐菩薩心腸,要是我們家的,活活把她打死也不為過!”
周邊人竊竊私語,尤其是那些高門貴女都看不起這樣的婢女,恨不得吐口水淹死她。
“那個裴公子也不是什么好貨色,高門嫡女不要,非要一個丫頭做正妻,真是腦子有問題!”
“過于自信的男人,什么都想要,最后什么得不到!”
裴玉玨從來沒有被這么侮辱過。
以前,大家忌憚相府,忌憚我,對他多有尊重,笑臉相迎。
可如今沒有了相府,狀元郎年年都有,在京都根本不是稀罕玩意兒。
更何況他的名聲已經差了。
我剛一皺眉頭,立刻有討好我的婆子把玉桃按在地上。
一塊布迅速地把她的嘴堵上了,玉桃披頭散發地掙扎,也只能發出一點嗚嗚聲。
我揮了揮手,她就像一條狗一樣被拖了出去。
我冷眼看著裴玉玨,勾起嘴角問他。
“裴公子,是自己走出去,還是我請你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