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瘋狗撞了。”
我輕描淡寫地笑笑。
可不是么？
周妍護著顧清時的模樣，活像條護食的惡犬。
壓下心頭那絲刺痛，我給父母報了平安。
刷著朋友圈，顧清時剛更新了九宮格。
八張婚禮現場與周妍的甜蜜合影，正中央是十盒限量版雪茄。
配文：「愛一個人，不是嘴上說說，要看她做了什么。」
我發自內心地點了個贊。
這句話真是醍醐灌頂，提醒我，周妍有多愛他。
他喜歡抽雪茄，這兩年來，周妍每周雷打不動送一盒，風雨無阻。
他們每天視頻通話，周妍覺得很正常，就是普通朋友聊天。
每個跨年夜，她都會飛美國陪他，因為他會孤單。
七夕的中式點心，中秋的定制月餅，端午的限量香囊...所有節日禮物從不缺席。
面對我的質疑，她總是一副說教口吻：
“昱白，婚姻結束后還有責任，我們會牽絆一輩子，這無關愛情。”
可若沒有愛，哪個女人會心甘情愿負這種責？
幾分鐘后，顧清時發來一段錄音。
點開后，他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
“妍妍，能不能不離婚？你明明還愛著我，為什么要答應聯姻？”
周妍輕輕嘆氣：
“爺爺下了最后通牒。他欠安家一條命，必須讓我嫁給江昱白還這個人情。”
“他最恨欠債不還。就算不是我，也會是其他周家孫輩。但那樣的話，我就會被永遠逐出周家。”
顧清時怯生生地問：“那...你喜歡江昱白嗎？”
漫長的沉默后，周妍的聲音冷靜得可怕：“不喜歡。”
心口突然絞得生疼。
其實不是沒懷疑過，她對我沒有感情。
可我每次問她，她都用那種陌生的眼神看我：
“昱白，我對你如何，你感受不到？非要我說出來？好，你聽清楚！你是我的一生摯愛。”
現在想來，“摯愛”這兩個字，在她口中大概只是個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中性詞罷了。
手機突然震動，剛接通就傳來慕云書雀躍中帶著忐忑的聲音：
“昱白，婚禮已經在準備了。說好一周后結婚，你可別反悔！”
沒等我回答，她又惡狠狠地補充：
“敢反悔我就去你們醫院長住，聘你當私人醫生，讓你分身乏術，這輩子都別想娶別人！”
我忍不住翻白眼：
“慕小姐，你從小就會放狠話，哪次真做到了？”
“江少爺，你從小就嘴欠，等結了婚看我怎么治你！”
“你盡管試試！”
“試試就試試！”
“哼！”
“哼！”
我們同時掛斷電話，下一秒我卻笑出了聲。
江慕兩家是世交，慕云書算是我青梅竹馬。
每次見面不是斗嘴就是吵架，十八歲那年她突然表白，我還當是惡作劇直接拒絕。
誰知她是認真的，從此后一直追著我不放。
直到我和周妍訂婚那天，她紅著眼睛說：
“江昱白，我這么好的女人，你永遠也得不到了。”
結果昨天，這位口是心非的大小姐還是偷偷跑去搶婚。
想到這，嘴角不自覺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