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起身,整理了衣衫。
衣冠楚楚的模樣,與方才的禽獸判若兩人。
我卻笑了,笑聲猖狂,帶著幾分瘋癲。
盛陀停下了離開的腳步,他回頭看著我,眸光深沉。
我只顧著發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趴在床上,枕著雙手,側過臉去,媚眼如絲的看著他。
那勾魂攝魄的眼神,當即就讓盛陀把持不住。
他成了夜間兇猛的野獸,而我則是待宰的羔羊。
整整一夜,盛陀好似一個貪吃的孩子。
怎么都沒辦法滿足。
他破天荒的早朝去遲了。
人人都說我是魅惑君主的狐媚子。
勸說盛陀雨露均沾,對太后更是要重孝道。
言下之意,就是提醒盛陀,我是他的母后,要敬重我,不能僭越。
可我們之間,荒唐的事情不知道做了多少回。
三月后。
嚴佑琴懷孕了。
她滿心歡喜地跑到我跟前來嘚瑟,有意無意地挺著肚子,臉上的笑容壓都壓不住。
我只是看了一眼,風輕云淡的說道:
“皇后,你都是皇后了,就應該穩重一些。更應該擦亮眼睛,看清楚誰才是敵人。”
“母后這話是什么意思?”
在嚴佑琴的眼中,敵人只有我。
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更何況現在,我們倆睡的還是同一個男人。
她把我當成敵人,也是無可厚非的。
我淡淡的抿了一口茶,“你要記住,你是皇后,我是太后,我們最大的沖突可以是利益,但絕對不是男人。”
“陛下是我的兒子,后宮那些妃嬪,才是他的女人。”
與其跟我炫耀,還不如仔細提防那些后妃。
她們可都惦記著后位,都不希望嚴佑琴生下孩子。
嚴佑琴突然被點醒,但看著我的眼神還是有些敵意,“母后知道你是太后就好,陛下糊涂也就算了,母后怎么跟著一起糊涂?”
“壞了自己的名聲,也壞了陛下的名聲。”
“母后要真是想男人,臣妾可以給你找好些個,任你挑選。”
我懶洋洋的靠在榻上,“好啊,只要你敢的話,我都可以照盤全收。”
嚴佑琴不說話了。
因為她不敢。
他們都說我狐媚惑主,可我也是被逼無奈啊。
真讓他們救我,一個個又成了縮頭烏龜。
不過是無能,只能逼迫我,讓我來了斷。
說到底,不愛惜我的性命罷了。
四個月后,嚴佑琴小產了。
那是一個剛成型的男胎。
不止如此,嚴佑琴傷了身子,以后再也不能懷孕了。
嚴佑琴痛不欲生,好幾次想要尋死。
都被宮人救下。
我去看她的時候,她又是鬧著要上吊。
我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嚴佑琴被我打的有些發懵。
“你死了,怎么為孩子報仇呢?”
嚴佑琴雙眼紅腫,臉色憔悴,“可是我連殺害孩子的兇手都不知道是誰,我怎么報仇?況且……”
她伸手摸著肚子,痛苦的哭出聲來,“我以后再也不能做母親,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我拿起她的手,落在我的肚子上,“誰說你不能做母親的?這里,是你的孩子。”
“等他生下后,你就是他的親生母親,誰也不能撼動你的地位。誰也不會知道。”
今日太醫來請脈的時候,我才知道我有孕了。
我心中不悲不喜,這孩子注定不凡。
只是看我能不能為他爭一個似錦前程。
嚴佑琴愣愣的看著我,好久都沒有緩過神來。
盛陀來的時候,我便將此事告訴了他。
他一雙深邃的眸子死死的盯著我,“你好深的算計,是想要用你的孩子,來復仇?”
“笑話,那不是你的孩子嗎?我如何用他復仇?”
我低頭笑了一聲,抬眸時,又是風情萬種。
“盛陀,你怕了。”
盛陀冷笑一聲,長臂一勾,粗魯地將我勾進懷里,
“朕會怕?朕要他生,他才能活得下來。”
“我的好皇兒,你會讓他生嗎?”
我雙臂勾著他的脖子,笑靨如花地靠在他的懷里。
“不會。”
“你……”
我的話還未說完,他的唇就先攻了過來,將我所有的言語都堵了回去。
他的毫無克制,看得出是真不想要這個孩子。
事后,他命人送來的湯藥,更是驗證了我心中的猜想。
他在一旁由奴才伺候穿戴衣服,冷冷的吩咐道:“喝了它。”
“我不喝。”
我扭過頭,使起了性子。
盛陀卻不與我爭論,抬腳走來,端起這碗湯藥,扣著我的下巴就猛灌了進去。
盡管我如何反抗,他都沒有一絲留情。
猛灌下一整碗的湯藥,我的肚子也傳來一陣劇痛,臉色蒼白的捂著肚子,
“我的孩子……,盛陀,你好狠的心,那也是你的孩子啊……”
他在我耳畔低語,“孟知夏,你有我一個人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