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搖曳間，他握筆的指節(jié)泛著青白，卻將《牡丹亭》的唱詞抄得行云流水。“你既會(huì)寫字，

不如幫我寫宮宴賀詞？”她突然將宣紙往他面前一推，“上次我說(shuō)宮宴老套，

皇兄非讓我拿出新意。”見楚歸寧頓住筆尖，她又湊到他耳邊：“寫得好，

我便把御膳房新做的糖漬青梅分你一半。”楚歸寧耳尖微動(dòng)，喉間溢出不滿的氣音。

他剛要抽回手，沈金枝卻猛地拽住他的衣袖，兩人重心不穩(wěn)，一同栽進(jìn)軟榻。

沈金枝壓在他身上，鼻尖幾乎要碰到他顫抖的睫毛。“原來(lái)你身上有藥香混著墨味。

”她突然伸手描摹他的唇形，“明明生得這般好看，卻偏要當(dāng)悶葫蘆……”話音未落，

楚歸寧驟然別過臉，脖頸泛起不正常的紅暈。窗外忽起一陣狂風(fēng)，

將案上的宣紙卷得漫天飛舞。沈金枝慌忙去抓，卻見一張紙飄向燭火。

楚歸寧幾乎是本能地起身阻攔，攬住她的腰將人拽回懷中。兩人跌坐在地時(shí)，

他劇烈咳嗽起來(lái)，指縫間滲出點(diǎn)點(diǎn)血跡。“你受傷了？！”沈金枝的聲音陡然拔高，

卻在看清他掌心時(shí)愣住——那抹猩紅竟是朱砂墨。楚歸寧漲紅著臉要抽回手，

卻被她死死按住：“好啊楚歸寧，竟敢騙我！”她忽然湊近，

溫?zé)岬暮粑鼟哌^他泛紅的耳垂：“是不是故意裝病，好讓我心疼？”楚歸寧猛地推開她，

卻因動(dòng)作太急撞翻了硯臺(tái)。墨汁潑在沈金枝裙擺上，暈開大片深色，倒像是綻放的墨梅。

沈金枝盯著他躲閃的眼神，突然伸手勾住他的下巴：“說(shuō)，你究竟瞞了我多少事？

”她指尖劃過他緊繃的下頜線，“那天掉出的梅花帕子，

還有今日這朱砂戲法……”楚歸寧喉結(jié)滾動(dòng)，慌亂間打翻了茶盞。

滾燙的茶水潑在沈金枝手腕上，她“嘶”了一聲，卻見他比她更慌張，

顫抖著從袖中掏出帕子要替她擦拭。“原來(lái)你也會(huì)著急。”沈金枝忽然笑出聲，

反手握住他的手，“楚歸寧，你再裝啞巴，我可要親自動(dòng)手撬開你的嘴了。

”燭火在這一刻突然爆了個(gè)燈花，映得楚歸寧耳尖通紅。他猛地抽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