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們廠里五一那天會有活動,外人可以進去看嗎?”
顧意辭眼里含著期待,宴歸笑著說:“外人不行。”
“家屬可以。”
顧意辭眼底的光亮大盛。
宴歸對他伸手:“你好,顧同志,請問你愿意做我的對象嗎?”
“愿意!”顧意一把抓住她的手狠狠搖動。
“好好好,我已經知道你的心意,快松手。”
沒看旁邊的人都已經看過來,再握下去,他們倆也要被抓起來了。
顧意辭聽話的松手,心里又是激動,又是懊悔。
“這話應該我來問的。”
他說的是告白的話。
宴歸低笑:“這有什么要緊?”
顧意辭之前告白了好幾次,這一次由她來說,更像是把決定權留給自己。
顧意辭嘿嘿傻笑,宴歸第一次見到這副模樣,稀奇的多看了好久。
兩人正式確定關系,顧意辭也終于走進棉花廠的家屬院大門。
“好好休息,明天見。”
“明天見。”
顧意辭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攤開信紙給家里人報喜。
……
人逢喜事精神爽,宴歸第二天在上班的路上,只覺得天也藍了,草也綠了,樹上嘰嘰喳喳亂叫的蟲子都變得格外可愛。
“上上,我有對象了。”
【恭喜宿主。】
“活了二十幾年,第一次談戀愛,和一個陌生人建立關系,這種感覺好新奇啊。”
【宿主喜歡,以后每個世界都可以談一次。】
“額……”
宴歸無語:“這個要看緣分。”
她時刻都沒忘記自己就是個打工人,談戀愛什么的,當然放在工作之后。
覺得自己肩膀被輕拍了一下,宴歸一轉頭就看到戴著金絲邊眼鏡,斯斯文文的孟長青。
穿著深藍色的工裝,手里提著一個布口袋。
“宴同志,早啊!”
他從布口袋里拿出黃澄澄的雞蛋糕:“這是我特意買來,感謝你的。”
油紙包著的金黃色的雞蛋糕,用料很足,不用放在面前就能聞到濃郁的香味,十分的誘人。
這個時代,買雞蛋糕需要用糕點票,是很珍稀的小吃。
宴歸沒有糕點票,來到這后還沒吃過雞蛋糕。
“我一大早上去買的,你嘗嘗喜不喜歡。”
宴歸微微站開幾步,和他拉遠距離。
“不用了,這太貴重了,你自己吃吧。”
“這是我專門給你買的。”
“謝謝,心意我收到了,雞蛋糕你自己拿回去。”
宴歸態度疏離,拒他于千里之外。
孟長青低落的問:“是我做錯了什么嗎?宴同志為什么突然對我這么冷漠。”
宴歸饒頭:“為什么這么說?我是覺得雞蛋糕太珍貴,不能隨隨便便收。”
“不是隨便收,這是我給你的謝禮,還有……”
孟長青柔聲道:“宴同志,你愿意和我處對象嗎?”
宴歸裝作詫異的看向他,然后迅速搖頭。
“我有對象,我對象孟同志也見過。”
她好像是被嚇到了一般:“快到上班時間,我先走了,再見。”
孟長青聽到她說有對象,臉色陰沉一瞬,意識到這是外面,臉上又掛上失落的表情。
“孟同志,你還在追求小宴啊,別費勁了,小宴她有對象了,她對象還是個公安呢。”
顧意辭轉業后是在派出所工作,從他昨晚把宴歸送進家屬院后,兩人處對象的消息就散開了。
林越朝聽到消息:“這個死丫頭運氣不錯,談了個好對象,當公安的工資高,應該能給不少彩禮。”
安香柳:“就算男方給了彩禮,宴歸也不會給你吧。”
“他敢,我是她老子。”
安香柳按下撇嘴,她知道宴歸暗中使計策把她介紹給林越朝,是為了讓她控制住林越朝,不要仗著親爹的身份去煩她。
這個小姑娘有點手段,又知道自己的底細,安香柳只想和他井水不犯河水。
“老林,你和宴歸都鬧得快要斷絕關系,你還是別去打他的主意,廠里都看著呢,太過分了,場領導會對你有意見的。”
林越朝第一在乎面子,第二在乎工作。
而他的工作就是他的面子,一聽這話也歇了心思。
安香柳知道這只是暫時的,林越朝得空一想到宴歸,肯定又會冒些七七八八的主意。
她拉著他進房間,抽出他的皮帶。
“乖,別管孩子們的事,趴下!”
林越朝渾身一抖,有心想要拒絕,卻抵抗不了那種從心里涌出的酥麻欲望。
明明是這么羞恥的事,如今卻有些食髓知味。
半個晚上,林家臥室里都是女人的嬌笑和男人的吼叫。
安閱兵睡在床上拿被子蒙著頭,林耀祖又好奇又糾結,撅著屁股趴在墻邊聽。
住在他們隔壁的幾家,都能隱隱約約聽到這聲音。
年紀小不知事的小孩腦子里想的,全是大人們悄悄給他們講的鬼故事,嚇得躲在被子里不敢出來。
年紀大的大人們則是相視一笑,眼里全是曖昧的調侃。
第二天,林越朝渾身是傷的趴在床上。
安香柳叫他起床:“上班要晚了。”
林越朝想要請天假 安香柳說:“你沒病沒災的突然請假,同事們會不會亂想。”
“我也是為你著想,你要實在難受,咱們去醫院,這樣也有理由請假。”
林越朝:“……”
林越朝只能撐著殘破的身體上班。
“老林,你是老房子著火一發不可收拾了,一晚上都不消停,早上還能爬起來上班,你是這個。”
說話的人,沖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林越朝老臉一紅。
“老林,你要注意注意影響啊,你們家有倆孩子,周圍也有好幾個小孩,老是這樣,他們聽多了會學壞的。”
林越朝臉色又黑又紅。
“老林,寶刀未老呀,再過幾個月你家說不定又要添丁進口。”
林越朝……
林越朝身處桃色流言的中心,哪里還有心情去管不孝女談對象。
他現在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回家又被安香柳纏著做愛做的事。
第二天又是一堆流言紛紛擾擾,他更加不愿意和其他人說話,只能回家。
循環往復,林越朝到最后連家里的耀祖兒子都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