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柳盈盈都在想著胞弟,越想她就越急,她覺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她一定要早日勾上世子生下孩子。
這樣的話,胞弟才能活下去。
少女打定主意之后,回去之后就又去尋了謝緒,然而,人不在,聽說被皇帝傳進宮了。
“少夫人先用膳?”
天已經黑了,該用晚膳了。
“嗯。”
柳盈盈點頭,她今晚還有大事要做,時間很緊。
待她用完膳,她便讓人備水,她要沐浴,嚴格來說,今晚才是她和謝緒的洞房花燭夜。
“去將老夫人送的那些衣裳拿出來。”
流云立即去拿,主仆二人開始選衣。
“就這件吧。”
洞房花燭夜,自然要穿紅色。
老夫人抱孫心切,送的自然都是些性感的衣裳,薄薄的一件,一點力氣都能撕爛,這樣的衣裳,只有青樓女子為了討男子歡心才會穿。
若柳盈盈是高門貴女,老夫人自然不會給她送這樣的衣裳,偏偏她是一個農女,可以任人擺布。
柳盈盈沐浴過后就穿上了這樣的衣裳,香肩裸露在外,胸前的春光怎么也遮不住。
“奴婢給少夫人擦些香粉。”
這樣的香味,是男子會喜歡的。
柳盈盈不喜歡,不過為了討謝緒的歡心,她還是點了頭。
待忙完這一切,流云退出去,留她一人在屋內,時間慢慢流逝,等人的感覺很不好。
就在柳盈盈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門外終于傳來了細微的動靜,她瞬間清醒,從床上坐了起來,她掀開薄被,露出了自己裸露許多的身子。
謝緒外放三年歸來還破了一樁案子,皇帝特意擺宴給他接風洗塵,到了深夜,才讓他出宮。
謝緒今日飲了兩杯酒,身上有些酒氣,他打算回房更衣。
他推門進去,在看見房中燃著龍鳳燭的時候,他的眉頭輕蹙,誰點的?
不待他多想,內室就傳來腳步聲,柳盈盈腳步輕快的朝他走來。
“夫君回來了?”
少女白皙的小臉未施粉黛,在燭火的映照下,嬌俏又柔和。
謝緒沒預料到她會在這里,他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你在做什么?”
她為何從內室走出來?還……穿成這副模樣?
簡直……傷風敗俗。
謝緒只掃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他偏開頭,指尖攥緊,她竟然當著他的面穿成這樣?露著腰肢,光著兩條腿,穿著一件薄薄的肚兜,誰教她這樣穿的?
柳盈盈自然也覺得羞恥,可她只要想到自己生下孩子就可以自由,她也就不害羞了。
“夫君忘了?今日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她低垂著頭,秀發順著她的肩膀滑落到了身前,許久,她才抬頭繼續說:“夫君,我們還要喝合巹酒。”
老夫人都安排好了的,酒也早就讓人送來了。
謝緒見她要觸碰他,立即就避開了,他推開她,后退了三步:“出去。”
他今日才和她說過什么?她忘記了?
男人的臉色難看至極,完全沒想到今晚有這么一遭。
“夫君心情不好嗎?”
柳盈盈故作不懂,她才不會出去,她今日要是出去了,就再也進不來了。
“夫君喝酒了?”
她聞到了酒味,并不好聞,她不喜歡這個味道。
“柳氏,出去。”
“莫要讓我再多說一遍。”
謝緒冷臉看她,可柳盈盈根本就不怕他,她滿腦子都只有三個字:生孩子。
“我伺候夫君沐浴?”
后罩房早已備好了水,進去就可以洗了。
謝緒:“……”。
他的臉色越發陰沉了幾分,他看向了柳盈盈,眼中的不喜極為明顯。
“穿好你的衣裳。”
“下次,不許再穿成這樣來這里。”
他不喜歡。
謝緒沒注視柳盈盈多久,畢竟人的余光能看見很多地方,他注視她的時候,余光不免就會觸到她裸露在外的春光。
“夫君不喜歡嗎?”
“我以為夫君會喜歡的。”
柳盈盈又走近了幾分,她不怕謝緒,他這個人確實冷了些,但應該不至于對她這個小女子動手?何況,她還有老夫人撐腰。
“柳氏,往后不要再說這樣的話。”
他聽著只覺得刺耳難聽,不好聽。
柳盈盈向來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中,她轉身去拿了兩杯酒:“夫君,合巹酒。”
其實這合巹酒喝不喝也無所謂,不過是走個過場。
謝緒看著她遞來的酒,臉色陰沉,他沒接。
他和她不是夫妻,自然不可能和她喝什么合巹酒,她最好不要肖想太多,免得最后失落過多,傷己亦傷身。
柳盈盈見他的臉色越來越不好,一咬牙,自己喝了兩杯合巹酒。
謝緒不懂她的意思,愣了一會,也就是這一小會,讓柳盈盈逮到了機會,她直接踮腳勾住了男人的脖子,而后……她親了他。
他不想喝,那便嘗個酒味好了。
柳盈盈到底沒有什么經驗,她很快就松開了人。
謝緒第一次被人這般粗魯對待,他久久沒緩過神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喉結滾了又滾。
柳盈盈依舊笑意盈盈的,嘴角梨渦明顯,“夫君的嘴,真甜。”
她沒有世家貴女的矜持,更不知道羞恥,她只知道,親嘴,才能生孩子。
謝緒渾身僵硬,他還能察覺到唇上殘留的獨獨屬于女子的溫熱,這種觸感對于他來說太過陌生了,也讓他不習慣。
“柳氏,放肆。”
她實在太大膽了,簡直不知死活。
到底是誰這樣教她的?
“夫君,我們是夫妻,這樣,不對嗎?”
她還會反問,將他的話堵在了口中,謝緒頭疼,他就沒有遇上過如此難纏之人,她這樣做,自然不對,簡直錯得離譜。
“柳氏,你出去。”
今日才約法三章,今晚之事,他可以當作沒有發生,之后,她不許再犯。
不然……
他會更快將她送走。
“夫君今日才認識我,自然不喜歡我。”
“沒關系,等日后相處久了,夫君會喜歡我的。”
“我可是喜歡了夫君很多年的。”
最后一句自然是謊話,她今日也才認識他,怎么可能喜歡他很多年?
謝緒聽著她的話,額頭青筋忍不住又跳了跳,這樣直白的話,也只有她能說的出口。
“出去。”
他真的不想再看見她。
柳盈盈再一次被趕,她也沒生氣,她依舊乖乖的站在原地,她就是不走。
這里是她住了三個月的房間,不走!
走了就生不了孩子了,一定不能走。
想到剛剛那個淺嘗即止的親親,柳盈盈思考著,她得親多少次才能懷上孩子?
謝緒看著人,見人這般,他眼底的陰霾又聚集了許多,他想,他該早些將柳氏送走。
男人心中下定決心,決定等半個月或者一個月后就將人送走。
“夫君快去沐浴吧?”
“沐浴完,我們早些歇息。”
她提醒他時候不早了,最關鍵的是,她也困了。
謝緒真想將她整個人提出去,可多年的教養叫他做不出此等事,他只能冷臉出去了。
房中如今滿是女子的香味,他也不想待。
他想,等明日就讓青木將所有東西都換掉,還要將柳氏趕去西屋。
柳盈盈看著人走遠,她都沒機會將人攔住,看來今日他們是不可能一起睡覺了。
她想,又浪費了一天。
多浪費一天,她就得在謝府多待一天,這樣,很不好。
高門大院沒有依靠,過得并不快活,她不喜歡這種被人約束的感覺。
謝家婦不能拋頭露面,還要時刻注意規矩,她是一個農女,她不喜歡這樣。
說來,她還是更喜歡從前的日子,和胞弟在一起,想如何就如何,胞弟跟著敘哥哥讀書寫字,她擺攤賺銀子,這樣的日子雖然有些苦,可她卻很開心。
希望她能早些回到胞弟身邊,這樣的高門大院,等閑不是她這等農女可以高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