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素實驗課上,卡洛正專注地觀察艾爾的元素轉化過程。這是一節跨系聯合課程,紫羅蘭塔、碧波閣和巖心堂的學生齊聚一堂。然而,就在他記錄數據時,一陣竊竊私語傳入耳中。
"就是他嗎?那個和星靈簽訂契約的新生?"
"聽說連評估委員會都對他的伙伴很感興趣..."
"我表哥在研究部工作,說有好幾個元素研究組都想爭取這個研究項目。"
卡洛假裝沒聽見這些議論,繼續專注于實驗。但他能感覺到,教室里投來的目光越來越多,有好奇的,有羨慕的,也有警惕的。
下課后,一個身材高大的高年級學長攔住了他。"卡洛·溪木?我是研究部的助理研究員雷蒙德。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參加一個小型研究項目?報酬很豐厚。"
"什么項目?"卡洛謹慎地問。
"只是一些基礎數據采集,"雷蒙德露出職業性的微笑,"記錄你的伙伴在不同環境下的反應,采集一些能量樣本...完全無害的程序。"
卡洛正要婉拒,突然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抱歉,學長,"格斯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后,"我們還有訓練任務。"
雷蒙德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復正常:"當然,不急。考慮好了隨時來研究部找我。"
等雷蒙德走遠,格斯壓低聲音說:"小心那家伙。我聽說研究部最近在爭奪一個大項目,資金和名譽都很可觀。"
"什么項目?"
"新型元素生物研究,"莉亞的聲音突然插入,她不知何時也來到了走廊上,"特別是那些不遵循傳統分類的特殊個體。"
卡洛心中一沉:"比如星靈?"
莉亞點點頭:"我在圖書館整理資料時無意聽到的。似乎有幾個研究組都想爭取這個項目,因為這關系到明年的研究經費分配。"
正說著,一陣騷動從走廊另一端傳來。一群身著華貴長袍的人正從那里經過,為首的是個面容威嚴的中年男子,胸前別著學院最高級別的徽章。
"那是院長科林,"莉亞小聲說,"他身邊的是各個研究部的負責人。"
科林和他的隨從從三人身邊經過。就在這時,院長突然停下腳步,銳利的目光落在卡洛手腕上的符文上。
"這就是艾琳那個特殊的學生?"他問身邊的人。得到肯定答復后,他若有所思地說:"有意思。改天來我辦公室一趟,年輕人。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說完,他就繼續往前走了,仿佛剛才的對話只是一個隨意的插曲。但卡洛能感覺到,這短短的一瞥背后隱藏著更深的含義。
"情況不太妙,"等院長一行人走遠后,莉亞凝重地說,"科林院長很少直接關注學生,除非..."
"除非這個學生涉及到某個重要項目,"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艾琳不知何時出現在走廊拐角,"看來他們等不及了。"
"導師!"卡洛驚訝地轉身,"您是說..."
艾琳示意三人跟她來到一個僻靜的小花園。這里種植著各種元素植物,形成天然的隔音屏障。
"學院內部一直存在著不同的派系,"艾琳解釋道,"有主張保守研究的傳統派,有追求突破創新的改革派,還有一些關注實用價值的中間派。通常情況下,這種分歧維持著微妙的平衡。"
她頓了頓,繼續說:"但星靈的出現打破了這種平衡。傳統派認為應該按照古法研究,將星靈納入現有的分類體系;改革派則想要通過研究星靈開創新的理論體系;至于中間派...他們更關心如何將這種能力轉化為實用價值。"
"所以他們都想...研究艾爾?"卡洛握緊了拳頭。
"不只是研究,"艾琳的聲音變得嚴肅,"他們想要控制研究的方向和成果。這關系到學院未來的發展路線,也關系到巨大的利益。"
格斯皺眉:"但艾爾是卡洛的契約伙伴,他們不能強迫..."
"理論上是這樣,"艾琳打斷他,"但他們有很多方法施加影響。比如剛才那個研究助理的邀請,表面上是普通的數據采集,實際上是在試探你的態度。如果你答應了,就等于默認接受他們的研究方向。"
莉亞若有所思:"所以導師您才會收卡洛為學生?為了保護他們?"
艾琳露出一絲笑意:"部分原因。但更重要的是,我認為星靈的研究不應該被任何派系所壟斷。這種神秘的存在,應該以更開放的態度去理解。"
她轉向卡洛:"接下來你要更加小心。不要輕易答應任何研究邀請,也不要在沒有我在場的情況下展示艾爾的特殊能力。"
"那院長的邀請..."
"我會陪你去,"艾琳說,"科林雖然野心勃勃,但為人正直。只要說明情況,他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
離開小花園時,卡洛的心情很復雜。他原以為進入學院后最大的挑戰是學習和訓練,沒想到還要面對這些看不見的較量。
"別擔心,"格斯拍拍他的肩膀,"有我們呢!"
莉亞也點頭表示支持:"我可以幫你收集各個研究組的信息,知己知彼才能立于不敗之地。"
回到宿舍,卡洛召喚出艾爾。星靈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憂慮,輕輕蹭了蹭他的臉頰。
"我不會讓任何人把你當作研究對象,"卡洛輕聲說,"你是我的伙伴,不是實驗品。"
艾爾的光芒變得溫暖而堅定。它做了個奇特的手勢,像是在畫一個圓,然后指向卡洛的心臟。
"你是說...只要我們心意相通,就沒人能破壞這份聯系?"
星靈愉快地閃爍了一下,顯然卡洛理解對了它的意思。
窗外,夜色漸深,翡翠城的燈火依然明亮。卡洛望著遠處的學院主樓,想起艾琳的警告。在這座看似平靜的學府下,暗流涌動。但他不再是當初那個懵懂的小鎮少年了。有艾爾作為伙伴,有莉亞和格斯作為朋友,還有艾琳導師的指導,他有信心面對任何挑戰。
明天,他要去見科林院長。那將是他第一次直面學院高層的較量。但這一次,他不會退縮。因為他要保護的,不只是自己的契約伙伴,更是這份來之不易的友誼和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