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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照常舉辦婚禮的消息傳出來后,全網嘲諷和謾罵。
“我靠!這女的瘋了吧?到現在還做夢嫁進豪門做少奶奶呢?”
“人家厲先生又不是綠帽癖!多看一眼這女的都覺得臟,別自取其辱了!”
還有人專門在網上發起投票,賭厲司寒這個新郎究竟會不會來南島完成婚禮。
喬家的電話也及時地打了過來,依舊是尖銳刺耳的辱罵聲。
“喬知意!看看你做的好事!你怎么不去死?”
“原本好好的計劃被你搞成這樣,耽誤你妹妹的終身,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喬知意卻對著電話扯出一抹嘲諷的冷笑。
她幽幽地回了句:“我的皮......不是已經被你們扒完了嗎?”
不等那邊有所回應,她就掛斷了電話,并把手機設置成了關機。
負責保護她的警衛人員都有點不忍心了,試探地問:“喬小姐,需不需要我們對外公布聲明,把當年那件事解釋清楚,至少......能為你洗去一些污名。”
喬知意卻搖了搖頭,回答:“我的名聲不重要。”
“不能讓那個人知道我跟警方的聯系,免得打草驚蛇,而且......”
想到厲司寒對自己厭惡冰冷的眼神,她呢喃了一句:“離我越遠,他越安全。”
厲家別墅內,自喬知意走后,厲司寒就陷入沉默之中。
被他砸在地上的手機,依舊如夢魘般循環播放著那段視頻。
回想著喬知意剛才非要舉辦婚禮時的那副執念和反常,以及她臨走前對自己說的話。
厲司寒原本沖入腦門上的怒意漸漸地冷靜下來。
他無力地跌坐在沙發上,和喬知意糾纏了五年,這段關系終于結束。
他應該高興,他應該覺得解脫了,可是......
這些感覺他絲毫沒有,反而是悵然若失,一種心都被挖走了空落落的感覺。
最終,他沉了沉氣,撿起地上的手機開車出門。
路上,婚慶公司給他打電話:“厲總,您跟喬小姐還過來嗎?”
厲司寒皺了皺眉,喬知意不是已經趕去南島了嗎?
怎么到現在還沒去舉辦婚禮的酒店?
又聽司儀說:“喬小姐到現在都沒有來,新娘用的化妝師什么的也沒有......”
“再拖延下去,婚禮恐怕是辦不成了。”
厲司寒的心中陡然一涼,仿佛被投擲了一塊關鍵性的信息,激起陣陣波浪。
“你說什么?新娘需要的東西,她一點也沒準備么?”
不知為何,厲司寒瞬間回想起之前喬知意酒醉之下對他說出的那句——
“你放心,嫁給你的人,不會是我。”
冥冥中,他忽然有種感覺,喬知意之所以會堅持舉辦婚禮,不是為了要嫁給他。
她想做什么?她到底想做什么?
厲司寒踩死了油門,眼前恍惚飄過喬知意蒼白瘦弱的身影,卻又讓他無論如何也抓不到。
等他趕到酒店時,卻發現整座島都被警方管控了。
不少賓客和工作人員被限制在酒店內,還有幾架直升機在半空中呼嘯而過。
有人認出了他,立馬將他攔住:“厲先生,現在這座島上很危險。”
“請您留在酒店,不要私自走動。”
厲司寒卻好像瘋了。
他沒從那些人群中看到喬知意的身影,他心里慌亂的厲害。
他怕有什么他無法挽回的結果發生!
他用力抓著阻攔自己的警察,嘶吼問:“喬知意呢?喬知意在哪里?”
警察深吸了一口氣,回答:“喬小姐......喬小姐在配合公務......”
厲司寒腦中那根緊繃著的筋終于斷了。
他不顧一切地沖上車,按照警察行動和天上直升機飛去的方向拼命地趕了過去。
此時,南島的碼頭上,歹徒的匕首抵住了喬知意的咽喉。
他身上綁滿了炸藥,拽著喬知意的頭發,一步步地往后退。
警察拿著喇叭沖他喊話:“你已經逃不掉了,快點放了人質,束手就擒!”
歹徒那張橫貫著刀疤的臉冷笑一聲:“你們處心積慮釣了我這么久。”
“不就是想引我過來殺了她嗎?”
“我自愿上鉤過來,可不是為了投案自首的!”
厲司寒一瞬愣住,大腦一片空白和轟鳴,下意識地喊了句:“喬知意......”
他不顧危險地向前走了幾步,胸口抽搐著鉆心的疼。
什么仇恨厭惡都拋之腦后,眼里心里只容得下那個被歹徒抓著命懸一線的女人。
對視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厲司寒,喬知意也一瞬的怔住,隨即又露出一抹蒼白的笑容。
她隨即往后奮力一撞,用身體帶著歹徒一起墜下了海中。
伴隨著厲司寒一句撕心裂肺的‘不要——’
歹徒在半空中按下了按鈕,在轟天的爆炸中,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陣陣波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