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明明還為我定制護甲,生怕我戰場上有個意外,這才過去幾日,你怎么可能變心?”
顧承徽始終不愿相信我對他是真的死心了。
裴灼在一旁一把扯開外袍,露出內里的金絲甲,挑釁地看向顧承徽。
“你說的護甲,是這個嗎?”
“這是阿月親自為我設計的,看,完完全全是我的尺寸,合身得緊呢!”
顧承徽徹底愣在原地。
“怎么會……護甲是給他的?”
“你,心里當真有他?”
“你明明……”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
我知道他的疑惑,畢竟前世我心中始終只有他一人。
即便被他婚后冷落整整三年,我也從未動搖過。
可現在,我眼里心里都真真切切被另一個人裝滿。
顧承徽心里難受極了,像是有什么東西堵著,喘不過氣來。
可接下來的話,才真正讓顧承徽絕望。
“顧承徽,你說若有人引敵入城,斬你親生父親于馬下,又讓他親眼看著自己被凌虐糟蹋,害他氣絕身亡,你說,你會原諒他嗎?”
“我恨不得殺了他以泄心頭之恨!”
我湊到他耳邊,一字一句,將心中壓抑許久的話說出口。
“原來,你也重生了……”
“難怪……”
顧承徽深情恍惚地搖著頭,也明白了這些天來我對他的冷漠和恨意,皆是為此。
他無力地松開握在我腕間的手。
我大步朝著裴灼走去。
顧承徽似乎張了張嘴說了什么,我沒聽清,也不關心。
三日后,柳煙蘿在市口問斬。
行刑臺邊聚集了許多百姓,我也前去,想看看這個毀了我上一世的女子最終的下場。
顧承徽負責行刑。
前幾日那場盛大的婚禮百姓們仍舊津津樂道,現在令無數女子艷羨的顧夫人卻成了階下囚,即將斬首示眾。
“之前兩人出雙入對羨煞旁人呢,怎么才幾日,就成了這樣?”
“這你就不知道了,說是這位顧夫人,是羌族安插在咱們邊城的奸細呢,不知道從前偷偷傳遞了多少軍情出去,判她斬首真是便宜她了……”
“這顧少爺也真是,還什么神機妙算,胸有丘壑,我看也是個昏庸的,居然將個奸細明媒正娶了!”
“更可惡的是,先前還讓奸細做正妻,逼著咱們蕭小姐做平妻呢,簡直是倒反天罡!”
“幸虧有裴小將軍,不僅取了敵軍將領首級,就連這位奸細的身份,也是他查明的,如今又娶了蕭將軍的千金,往后咱們邊城都靠他庇佑了……”
百姓們的議論聲越來越大,傳到顧承徽耳朵里,如同鈍刀反復在心口割著,痛不欲生。
柳煙蘿看到顧承徽掙扎的神情,譏笑出聲。
顧承徽眼底猩紅,泛起殺意,“都怪你,否則我和阿月才是世人艷羨的一對!”
柳煙蘿咯咯笑個不停,“蠢貨!蕭冷月從前掏心掏肺地對你,你卻把我當個寶,你知道自己傷了她多少次嗎,她恐怕都懶得看你一眼!”
“住口!不是這樣的,阿月她還愛我,她只是氣我受你蒙蔽,等你死了,她就會回到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