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五月丁香婷婷,伊人黄色网站在线观看,91丨九色丨蝌蚪丨老版,一区二区三区观看,国产免费观看a∧wwwww.,成人色综合 ,www.a在线观看网站

第16章

365夜織就一張夢網 漫遠曦 185705 字 2025-06-11 03:48:49
>>> 戳我直接看全本<<<<

許巖從夢中驚醒時,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窗外,凌晨四點的城市還沉浸在黑暗中,只有遠處幾盞孤獨的路燈散發著昏黃的光。他大口喘著氣,右手不自覺地抓撓著左臂內側——那里正是夢中被蚊子叮咬的地方。

"只是個夢..."許巖喃喃自語,聲音在寂靜的臥室里顯得格外清晰。然而當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時,呼吸瞬間停滯了。

那里真的有一個紅腫的包。

許巖猛地坐起身,打開了床頭燈。在刺眼的燈光下,那個包顯得更加明顯——直徑約兩厘米,微微隆起,邊緣泛著不健康的紅色,中央有一個幾乎不可見的小點,就像...就像被什么刺穿了一樣。

"不可能..."許巖的聲音顫抖著。他清楚地記得睡前檢查過門窗,這個季節城市里幾乎不會有蚊子。更詭異的是,這個包的位置與夢中完全一致。

他伸手輕輕觸碰腫塊,一陣尖銳的刺痛立刻從接觸點擴散開來。許巖倒吸一口冷氣,條件反射地縮回手。刺痛感很快轉變為難以忍受的瘙癢,就像有無數細小的東西在皮膚下蠕動。

"冷靜,一定是心理作用。"許巖強迫自己深呼吸,走向浴室。冰冷的水流沖刷過手臂時,瘙癢感稍微減輕了一些。他抬頭看向鏡子,鏡中的自己面色蒼白,眼下掛著濃重的黑眼圈——連續三周的加班已經讓這個32歲的自由攝影師疲憊不堪。

"壓力導致的幻覺罷了。"許巖對自己說,用毛巾擦干手臂。然而當他再次看向那個包時,心臟幾乎停跳了一拍。

腫塊似乎...變大了。

不僅如此,在浴室的強光下,許巖驚恐地發現腫塊周圍的皮膚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半透明狀態,他能隱約看到皮下的組織——放大的毛孔,細微的血管,還有...

許巖猛地閉上眼睛,再睜開。幻覺消失了,皮膚恢復了正常,只有那個紅腫的包依然存在。

"該死,我需要睡眠。"許巖回到床上,刻意避開左臂的位置側身躺下。但剛一閉眼,夢中的畫面就如潮水般涌來。

在夢里,他先是感到手臂上一陣刺痛,接著看到一只通體漆黑的蚊子從自己皮膚上飛走。被叮咬的地方很快腫起,瘙癢難忍。當他抓撓時,皮膚突然變得透明,就像被置于顯微鏡下——他能看到每一個汗毛孔都被放大了無數倍,而更可怕的是,每個毛孔里似乎都有什么東西在蠕動...

許巖猛地睜開眼睛,心跳如鼓。窗外的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他竟就這樣睜著眼度過了后半夜。

起床后,許巖第一件事就是檢查左臂。腫塊沒有消退,反而更加紅腫了,周圍的皮膚發熱發硬。他強忍著不去抓撓,決定如果到中午還不消退就去醫院。

工作室里,許巖心不在焉地整理著上周拍攝的照片。作為專門拍攝昆蟲微距照片的自由攝影師,他平時對這些小生物有著超乎尋常的耐心和興趣。但今天,顯示器上放大的昆蟲復眼和肢體細節卻讓他胃部一陣抽搐。

"許哥,你臉色很差啊。"助理小林遞來一杯咖啡,"昨晚又熬夜修圖了?"

許巖勉強笑了笑,下意識地用右手蓋住左臂的腫塊:"有點失眠。對了,今天有什么安排?"

"下午兩點,森林公園的昆蟲生態拍攝,記得嗎?客戶特別要求要一些蚊蠅類的特寫..."

"蚊蠅?"許巖的聲音突然提高,引得工作室其他人都轉頭看他。他感到一陣眩暈,左臂的腫塊突然劇烈瘙癢起來,仿佛有什么東西在里面鉆動。

"許哥?你沒事吧?"小林擔憂地看著他。

"我...我想我需要請個假。"許巖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音,"幫我取消今天的所有預約。"

沒等小林回應,許巖已經抓起外套沖出了工作室。

六月的陽光炙烤著街道,許巖卻感到一陣陣發冷。他攔下一輛出租車,告訴司機最近的醫院地址。車程中,他忍不住再次查看左臂的情況——腫塊已經擴大到半個雞蛋大小,表面皮膚緊繃發亮,呈現出不健康的紫紅色。

"先生,您還好嗎?"司機透過后視鏡擔憂地問。

許巖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在發抖,冷汗浸透了襯衫。"沒事,只是...過敏反應。"他勉強回答,目光卻無法從手臂上移開。在陽光的直射下,他再次產生了那種詭異的視覺——皮膚變得半透明,能看到皮下的情況...

不,不是幻覺。許巖的呼吸急促起來。他真的看到了,在腫塊的深處,有什么東西在蠕動。不是一條,而是無數細小的、線狀的影子,在皮膚下蜿蜒移動。

"到了,先生。"司機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許巖慌亂地付了車費,幾乎是跌跌撞撞地沖進了醫院急診部。

"蟲咬引起的過敏反應?"值班醫生陳明推了推眼鏡,仔細檢查著許巖的手臂。他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眼角的皺紋里刻滿了職業性的疲憊。

"我...我不知道是不是蟲咬。"許巖聲音嘶啞,"它一直在變大,而且...我能感覺到里面有東西在動。"

陳醫生拿起手電筒,對著腫塊仔細照射。強光下,腫塊的表面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半透明感。"確實不尋常..."他喃喃道,用戴著手套的手指輕輕按壓腫塊邊緣。

就在陳醫生按壓的瞬間,許巖感到一陣尖銳的刺痛,接著是難以形容的異物移動感。"??!"他猛地抽回手臂,"它在動!醫生,你感覺到了嗎?里面有東西在動!"

陳醫生皺起眉頭:"許先生,我理解你很緊張,但從觸診來看,這只是普通的組織炎癥??赡苁悄撤N不常見的過敏反應..."

"不!"許巖幾乎喊了出來,引來候診區幾個人的側目,"我能看到它們!在我的皮膚下面,有無數小蟲子!就像...就像在我的夢里一樣!"

陳醫生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許先生,你最近睡眠怎么樣?工作壓力大嗎?"

許巖明白醫生在想什么——他認為自己產生了幻覺。也許他是對的?也許這一切真的只是壓力導致的妄想?但左臂上持續傳來的瘙癢和蠕動感又如此真實...

"我...我最近確實睡得不好。"許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這個東西,"他指著腫塊,"它確實存在,而且越來越嚴重。"

陳醫生思考了片刻:"好吧,為了排除感染的可能性,我建議做個血常規和超聲波檢查。如果是寄生蟲感染,應該能檢測出來。"

接下來的兩小時是許巖生命中最漫長的等待。抽血時,他死死盯著自己的血液,生怕看到什么不該存在的東西。超聲波檢查室里,冰涼的凝膠涂在腫塊上時,他幾乎能感覺到下面的東西在不安地蠕動。

"奇怪..."做超聲波的技師盯著屏幕,調整了幾次探頭角度,"這里確實有些...異?;芈?。"

許巖的心跳加速:"是什么?"

"不確定,需要醫生來看。"技師的表情變得謹慎,"我去叫陳醫生。"

當陳醫生再次出現時,他的表情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懷疑。他仔細研究了超聲圖像,眉頭越皺越緊。

"許先生,"他終于開口,聲音變得嚴肅,"你的皮下組織確實有異常。雖然血檢結果還沒出來,但從超聲來看,似乎有...某種活體組織。"

許巖感到一陣眩暈:"什么意思?"

"簡單說,你的皮膚下有東西在活動。"陳醫生斟酌著用詞,"可能是某種寄生蟲,但種類不明。我需要請教皮膚科的同事。"

等待會診的時間里,許巖被安排在一個單獨的診室。左臂的腫塊現在已經擴大到整個前臂的三分之一,皮膚緊繃得幾乎透明。在診室刺眼的燈光下,許巖確信自己能看到皮下有無數細小的陰影在移動——就像他夢中看到的那樣。

"不,這不可能..."許巖喃喃自語,卻無法移開視線。那些細小的影子呈線狀,相互纏繞,在某些瞬間甚至會組成更復雜的圖案,就像...就像某種蟲群的集體行為。

門開了,陳醫生帶著一位年長的女醫生走了進來。"許先生,這是皮膚科的張教授。她有一些...有趣的發現。"

張教授沒有寒暄,直接拿起放大鏡檢查許巖的手臂。"你最近去過什么特別的地方嗎?接觸過什么不常見的昆蟲或動物?"

許巖努力回想:"我是昆蟲攝影師,經常接觸各種蟲子...但最近一個月主要在工作室工作,唯一的外出是上個月去南方雨林拍攝了一組蝴蝶..."

"具體地點?"張教授追問。

"云南西雙版納的一個保護區,靠近邊境。"許巖回答,突然想起什么,"對了,最后一天我的確被什么咬了,當時沒在意,只是涂了些藥膏..."

張教授和陳醫生交換了一個眼神。"我們需要取一些皮膚組織做活檢,"她說,"同時,我建議立即開始廣譜抗寄生蟲治療。"

許巖的心沉了下去:"所以...真的是寄生蟲?"

"從臨床表現來看,非常像一種罕見的皮下寄生蟲感染。"張教授謹慎地說,"但種類尚不明確。我們需要進一步檢查確認。"

活檢過程比許巖想象的更痛苦。當麻醉針插入腫塊時,他清晰地感覺到下面的東西突然劇烈活動起來,就像被驚擾的蟻群。醫生取了三處樣本,每一針下去,都有一種難以形容的異物感,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刻意避開針頭的路徑。

"我們會盡快出結果。"張教授說,遞給許巖一張處方,"先開始服藥,如果有任何異常反應,立即回醫院。"

回到家時已是深夜。許巖吞下第一劑藥片,癱坐在沙發上。藥物說明書上列出了一長串可能的副作用,包括幻覺、皮膚敏感和神經異?!羞@些他都正在經歷。

"只是藥物反應..."許巖試圖說服自己,但當他看向左臂時,恐懼再次席卷而來。腫塊已經蔓延到整個前臂,皮膚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紫紅色,在燈光下幾乎透明。更可怕的是,他能清晰地看到皮下的活動——不再是細小的線狀影子,而是更明顯的、蠕蟲般的形態,它們似乎在...繁殖。

許巖顫抖著拿起手機,撥通了陳醫生的電話。鈴聲響了很久才被接起。

"陳醫生,情況惡化了!"許巖幾乎喊了出來,"那些東西...它們在擴散!我能看到它們在皮膚下移動!"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許先生,"陳醫生的聲音異常嚴肅,"你的活檢結果剛剛出來。我們需要你立即回醫院。"

"是什么?"許巖的聲音嘶啞。

"不是常見的寄生蟲..."陳醫生似乎在斟酌用詞,"實際上,實驗室無法確定它們的種類。但從行為模式來看...它們似乎具有某種群體智能。"

許巖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什么意思?"

"意思是,"陳醫生深吸一口氣,"你體內的這些生物,它們似乎在...合作。"

醫院的走廊似乎比白天更加漫長。許巖跌跌撞撞地跟在護士身后,左臂垂在身側,已經失去了知覺。走廊的熒光燈在眼中變成了一條條扭曲的光帶,墻壁上的安全指示標志像血一樣紅。

"在這里等一下。"護士指了指檢查室的門,眼神閃爍,不敢直視許巖的手臂。

許巖癱坐在檢查床上,冷汗浸透了后背。藥物完全沒有起作用——那些東西在他體內繁殖的速度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從醫院回家不到六小時,寄生蟲已經從手臂蔓延到肩膀和胸口。他能感覺到它們在皮膚下編織網絡,像無數細小的根須一樣向全身擴散。

門開了,陳醫生和張教授快步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一個許巖沒見過的年輕醫生,胸牌上寫著"實習醫生 林新"。

"許先生,情況比我們想象的嚴重。"陳醫生直接掀開了許巖的衣袖,露出了整條左臂。

許巖低頭看去,胃部一陣抽搐。他的手臂已經變成了紫黑色,皮膚緊繃發亮,像一層半透明的薄膜覆蓋在下面蠕動的黑影上。那些黑影不再是隨機分布,而是形成了某種詭異的網狀結構,如同葉脈或者神經系統的分支圖。

"上帝啊..."實習醫生林新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張教授戴上手套,輕輕按壓許巖手臂上的一處節點。剎那間,整條手臂上的黑影同時劇烈蠕動起來,像被觸發的警報系統。許巖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那不是疼痛,而是一種更原始的、靈魂層面的恐懼。

"立即隔離!"張教授厲聲命令,"通知感染控制部門,啟動生物危害防護協議!"

護士們迅速行動起來,有人推來了隔離擔架,有人開始布置防護屏障。許巖被七手八腳地抬上擔架,在意識模糊的邊緣,他看到陳醫生正在和什么人激烈通話。

"...未知種類的寄生蟲...具有神經活性...不,目前沒有傳染跡象,但必須假設具有潛在傳播風險..."

移動中的天花板燈光像一把把利劍刺入許巖的眼睛。他被推入一個四面都是玻璃的隔離病房,各種監測設備立刻連接到他身上。

"許先生,能聽到我說話嗎?"張教授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許巖艱難地點頭,喉嚨里發出含糊的聲音。他的舌頭腫脹發麻,仿佛也有什么東西在那里爬行。

"我們需要知道你在雨林里的詳細行程,每一個細節都可能至關重要。"張教授拿出錄音筆,"特別是被咬的那天,發生了什么?"

許巖閉上眼睛,記憶如潮水般涌來。西雙版納的濕熱空氣,茂密到幾乎不透光的樹冠,無處不在的蟲鳴聲...

"那是個...蝴蝶遷徙觀測項目..."許巖斷斷續續地說,"最后一天...我獨自深入了一片未開發的區域...想拍攝一種罕見的藍翼鳳蝶..."

記憶中的畫面逐漸清晰。他記得自己跟著一只特別艷麗的蝴蝶,不知不覺偏離了標記路線,走進了一片異常安靜的林地。那里沒有鳥叫,沒有蟲鳴,只有一種令人不安的、甜膩的腐殖質氣味。

"然后...我看到了它們..."許巖的聲音突然顫抖起來。

"看到什么?"張教授追問。

"蚊群...不,不是普通的蚊子...它們很大,有...有手指那么長,身體是金屬般的藍黑色..."許巖的呼吸急促起來,"它們在...在某種儀式。"

"儀式?"陳醫生皺起眉頭。

許巖的瞳孔擴大,記憶中的畫面如噩夢般鮮活:"它們圍著一棵枯樹...排列成規則的幾何圖案...在空中保持完全靜止...就像...就像在等待什么..."

他記得自己本能地舉起了相機,就在快門聲響起的瞬間,整個蚊群突然轉向他。其中一只脫離隊伍,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他俯沖而來...

"它叮在我的脖子上..."許巖不自覺地摸向自己的頸側,"感覺不像普通的蚊蟲叮咬...更像是...注射。"

"你拍下照片了嗎?"實習醫生林新突然問道。

許巖愣了一下:"應該...應該有。在我的相機里,存儲卡..."

"我們會派人去取。"陳醫生迅速記下地址,"還有什么異常嗎?那片林子,或者那些蚊子?"

許巖努力回想:"蚊子...它們的口器異常長,而且...而且我好像看到它們背部有什么圖案...像眼睛,又像某種文字..."

張教授和陳醫生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我們需要立即進行全身掃描和腰椎穿刺。"張教授轉向陳醫生,"同時聯系熱帶醫學研究所和寄生蟲研究中心,這已經超出了我們的處理范圍。"

接下來的檢查如同一場模糊的噩夢。許巖被推入MRI機器,強烈的磁場讓皮膚下的東西瘋狂蠕動,他不得不用束縛帶固定住四肢以防自傷。腰椎穿刺時,流出的腦脊液呈現不正常的渾濁灰色,實驗室緊急電話報告發現了"不明微生物"。

凌晨三點,許巖被注射了強效鎮靜劑,但睡眠并不安寧。他夢見自己站在那片雨林中央,周圍是無數靜止的巨型蚊子,它們背上的圖案閃爍著詭異的熒光,組成了某種古老的信息...

"許先生?許先生?"

許巖艱難地睜開眼睛,發現張教授和一位陌生男子站在床邊。男子約五十多歲,穿著考究的西裝,與醫院的白色環境格格不入。

"這位是周教授,國際寄生蟲學專家。"張教授介紹道,"他看了你的案例,有一些...特別的見解。"

周教授沒有說話,只是仔細檢查著許巖已經蔓延到頸部的黑色網狀痕跡。他的表情異常嚴肅,手指在觸碰到某些節點時會微微停頓。

"你知道這是什么,對嗎?"許巖嘶啞地問。

周教授直起身,從公文包中取出一個古老的皮質筆記本,翻到某一頁遞給許巖。頁面上是一幅手繪圖,畫著一個人形生物,皮膚下布滿了與許巖身上極為相似的黑色網絡。圖旁用某種許巖不認識的文字標注著。

"這是什么?"許巖的手指顫抖著。

"1897年,英國殖民者在婆羅洲雨林深處發現了一個部落。"周教授的聲音低沉而平靜,"部落中有一部分人被稱為'蟲師',據說能夠控制昆蟲,與它們交流。這些人身上都有類似的紋路——他們稱之為'蟲之印記'。"

許巖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你是說...這是一種...超自然現象?"

"不。"周教授搖頭,"我相信這是一種極端特化的共生關系。那個部落的人刻意培養某種寄生蟲,用來增強與昆蟲的神經連接。但根據記載,如果未經適當儀式就感染這種寄生蟲..."

"會怎樣?"許巖屏住呼吸。

周教授的表情變得凝重:"寄生蟲會視宿主為敵對環境,試圖改造它...最終將宿主轉化為適合昆蟲寄生的...容器。"

許巖的胃部一陣翻騰,他想起了夢中皮膚下蠕動的黑影,那些有規律的活動模式...

"有治療方法嗎?"他幾乎是乞求地問。

周教授沉默了片刻:"理論上,寄生蟲需要一種特殊的化學信號來維持與宿主的和平共生。沒有這種信號,它們會進入攻擊模式...但那個部落已經消失近百年,他們的秘密也隨之..."

"不!"許巖猛地坐起來,監測儀器發出刺耳的警報聲,"一定有辦法!那些蚊子...它們一定還在雨林里!它們的分泌物,或者...或者..."

他突然停住了,一個可怕的念頭擊中了他。

"照片..."許巖的聲音變得異常冷靜,"我拍的那些照片...放大看蚊子背上的圖案...那可能是...文字?"

周教授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還能回憶起那些圖案的樣子嗎?"

許巖閉上眼睛,夢中的畫面再次浮現——那些熒光符號排列成環形,不斷旋轉..."我可以試試..."

護士拿來紙筆,許巖顫抖著手開始描繪記憶中的符號。畫到第三個時,周教授突然倒吸一口冷氣。

"天啊..."他輕聲說,從西裝內袋取出一個小巧的放大鏡,仔細檢查許巖畫出的符號,"這是...這確實是古婆羅洲的一種祭祀文字,專門用于..."

他的話被突然響起的警報聲打斷。許巖的監測儀器瘋狂閃爍,心率飆升至危險水平。

"寄生蟲正在向心臟區域集中!"張教授大喊,按下緊急呼叫按鈕,"準備抗心律失常藥物!"

許巖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劇痛,仿佛有無數細針正從內部刺穿他的胸腔。視線邊緣開始變暗,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刻,他看到周教授正對著手機急切地說著什么,而自己畫出的那些符號,在紙上微微發著光...

黑暗持續了不知多久。許巖感覺自己漂浮在無邊的虛空中,皮膚下的網絡仍在生長,但奇怪的是,疼痛消失了。他能夠"感知"到那些寄生蟲的存在,就像感知自己的手指一樣自然。

遙遠的黑暗中,出現了微弱的熒光——正是蚊子背上的那種符號,一個接一個亮起,組成了一條通路。

許巖本能地知道,這是寄生蟲在與他交流。它們不是要殺死他...而是要改變他。

"不..."許巖在虛無中掙扎,"我不想改變..."

符號閃爍了一下,然后重組成了新的圖案。突然,許巖明白了它們的含義——那不是威脅,而是一個選擇。

成為蟲師,或者死亡。

刺眼的白光將許巖拉回現實。他發現自己躺在ICU病房,全身插滿了管子。窗外已是黃昏,橙紅色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地板上投下條紋狀的陰影。

"你回來了。"一個疲憊的聲音說。

許巖轉頭,看到周教授坐在床邊,西裝皺巴巴的,眼下掛著濃重的黑眼圈。

"多久..."許巖的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見。

"三天。"周教授遞給他一杯水,"寄生蟲在你心臟周圍形成了某種保護膜,減緩了心率。醫生們無法解釋你為什么還活著。"

許巖緩慢地抬起手臂——黑色網絡已經覆蓋了整條手臂,但奇怪的是,它們不再令人恐懼。他能感覺到每一個節點的脈動,就像感受自己的心跳一樣自然。

"我明白了..."許巖輕聲說,"它們不是敵人。"

周教授身體前傾:"你記起更多符號了嗎?"

許巖點頭,指向自己的太陽穴:"全部在這里...它們一直在與我交流...教我如何共存。"

周教授的眼中閃過一絲許巖讀不懂的復雜情緒:"那么...你愿意接受這種共存嗎?"

許巖沒有立即回答。他看向窗外,一只蚊子正停在玻璃上,在夕陽下它的翅膀折射出彩虹般的光芒。許巖突然能感覺到它的存在——不是看到,而是某種更深層次的感知,就像多出了一個從未使用過的感官。

"它們給了我選擇。"許巖最終說道,"而我選擇了生存。"

周教授長舒一口氣,從公文包中取出一個小玻璃瓶,里面裝著某種深藍色的粘稠液體:"這是根據你畫的符號,從幾種熱帶植物中提取的混合物...理論上,它能提供寄生蟲需要的化學信號,穩定共生關系。"

許巖接過小瓶,毫不猶豫地喝了下去。液體像液態金屬一樣滑下喉嚨,瞬間擴散到全身。黑色網絡突然劇烈蠕動起來,然后...平靜了。圖案重新排列,變得更加對稱、有序,幾乎像某種古老的圖騰紋身。

監測儀器上的數字開始恢復正常。許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明,仿佛從出生起就戴著的一層薄膜突然被揭去了。他能聽到走廊盡頭護士站的低聲交談,能聞到三層樓下的醫院食堂里煮著的雞湯,能感知到整棟建筑里每一只昆蟲的存在...

"歡迎加入一個更大的世界。"周教授微笑著說,但笑容沒有到達眼底,"蟲師許巖。"


更新時間:2025-06-11 03:48: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