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上他清澈的目光，不知怎的，卻升不起一絲的厭惡。
“一介凡人？”我幽幽地發問。
燭煬大笑著點了點頭，變出一艘新的飛舟，邀請我上去。
他的那個故事，成了我們心照不宣的秘密。
我和燭煬終于來到了淵墟。
淵墟是寂滅的，但也有生機存在。
上一世，我發現了一處地方，足以保障狐族的安全。
此次來，便是準備在這設立傳送法陣，連接蠻城和族地。
如果天魔兩界爆發戰爭，狐族就可以撤離到淵墟。
法陣很快就畫好了。
激活后，我就收到了父親傳來的訊息。
上面告訴我，天帝幾次詢問我的去處，很可能又要賜婚。
要我早做準備。
思考片刻，我揮手寫下回信。
停筆后，燭煬怪兮兮地湊了上來，調笑道：“原來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我羞惱地打了一下他的胳膊。
趕路的上百年時間，我和他一直待在飛舟上。
我們共同看星賞月，談天說地。
越了解他，我就越心動。
但因為上一世的經歷，我十分抗拒這種感覺。
燭煬卻毫不在意我的退縮，時常主動勾引我。
素衣舞劍，吹簫伴琴，洗手羹湯。
我總是抵擋不住他的誘惑。
情迷意亂之間，伴侶該做的事，除了最后一步，我們都做過了。
說我們在一起了，也不算是撒謊。
“白嫵，我心悅你。”
燭煬從背后緊緊地擁著我，腦袋埋在我肩上，語氣堅定。
倚在他懷里，內心一陣酸甜。
原來被喜歡的人回應傾慕。
是這種感覺。
燭煬的懷抱太過溫暖。
沒過多久，我就進入了一種玄妙的境界。
意識飄著進入了淵墟。
一陣黑暗過后，居然回到了上輩子。
那時正是蠻城被攻。
我艱難地撐著結界，把城里的孩子們送走。
界外，魔族的喊陣聲越來越大。
久等之下，卻得知龍游不會再回來了。
看著身后的萬千族人，我率先往外面沖了出去。
靈力逐漸耗干，而前面的魔族卻怎么也殺不絕。
圍著我的魔族獰笑著，“她可是狐族的九尾靈狐，要殺九次才能死干凈。”
那一瞬間，我想的竟是，他們的消息滯后了。
我為龍游替命八次。
早已不再是九尾靈狐了。
我慘然一笑，自爆了內丹。
一片白光之間，方圓五十里的魔族都被蕩空。
但和上一世的消亡不一樣的是，這次我還清醒著。
我看著父親踉蹌著奔來，卻尋不到一點我的痕跡。
看著眾多的族人哭喊：“恭送九尾狐白嫵回歸狐祖懷抱。”
看著空白之地又被魔族填滿，父親和族人們血濺蠻城，紛紛倒下。
我在空中無助地哭泣，發瘋地尖叫。
卻救不了任何人。
蠻城再無人煙，魔族大軍陸續離開。
直到數日后，一道狂風鎮壓了城內駐扎的魔族。
男人寒著臉，使出各種酷刑，“白嫵在哪？”
魔族奇異地笑著。
指著天，指著地，指著整座城市。
“你的妃子誓與蠻城共存亡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