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蛇面具在竹門透入的光線下泛著冷光。
黑衣少年站在門口,身形瘦削卻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如同蓄勢待發的毒蛇。他目光掃過云昊和月華,最后停在東廂房緊閉的門上,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揚。
"擅闖私人禁地,可不是客人該做的事。"少年的聲音出乎意料的清朗,卻帶著刺骨的寒意。
云昊渾身緊繃,右手不自覺摸向胸口。體內的赤陽脈在感受到威脅后自動運轉起來,一股熱流順著手臂經脈匯聚到掌心。
月華悄無聲息地移到云昊側前方,右手按在劍柄上:"玄陰魔域的三幽衛,居然敢明目張膽出現在天陽宗?"
少年輕笑一聲,緩步走進竹屋。隨著他的靠近,室內的溫度似乎下降了幾分,竹桌上茶杯里的水竟結出一層薄冰。
"月神殿的祭司果然見多識廣。"少年在三步外站定,"不過你說錯了一點——我可是光明正大通過山門進來的。"他指了指腰間掛著的一塊玉牌,"天陽宗外門弟子墨離,請多指教。"
云昊瞳孔微縮。那玉牌與楚清歌的幾乎一模一樣,只是顏色更深些。更令人不安的是,這少年身上沒有半點魔修常有的陰森氣息,反而給人一種清冷孤高的感覺,完全不像邪道中人。
"偽裝得不錯。"月華冷笑,"但瞞不過七星攬月劍。"
她手腕一抖,長劍出鞘,七點星光在劍身上依次亮起。少年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忌憚,后退了半步。
"我對二位沒有惡意。"他舉起雙手,做出投降姿勢,"只是奉命來取回一樣東西。"目光再次瞟向東廂房,"楚師妹太不小心了,這么重要的物品怎么能隨便放置呢?"
云昊心頭一震。楚清歌果然與玄陰魔域有關聯!但想到她熱情開朗的樣子,又覺得難以置信。
"東西就在里面。"月華突然道,"有本事自己來拿。"
少年嘆了口氣:"那就得罪了。"
他身形突然模糊,化作一道黑影直撲東廂房!月華早有準備,劍鋒橫掃,七點星光化作光幕攔在門前。黑影與光幕相撞,發出"嗤嗤"的腐蝕聲。
"云昊,準備走!"月華低喝一聲,左手快速結印。
云昊卻站在原地沒動。他體內的赤陽脈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胸口處的九陽令燙得像塊火炭。更奇怪的是,當他看向三蛇少年時,竟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哪里見過對方。
"砰!"
月華的光幕被破開,少年右手成爪,帶著森森黑氣抓向門鎖。就在他即將觸碰到門扉的瞬間,一道青光從窗外射入,精準地擊中他的手腕!
"啊!"
少年悶哼一聲,急速后退。窗邊不知何時多了道身影——楚清歌手持一柄青色短弓,弓弦仍在顫動。她的表情與之前判若兩人,眼中滿是冰冷的殺意。
"墨離,你越界了。"她聲音低沉,"這里是我的地盤。"
被稱作墨離的少年甩了甩受傷的手腕,黑氣繚繞間傷口迅速愈合:"楚師妹,你私自藏匿九陽神脈繼承者,還偷看機密水鏡,該當何罪?"
楚清歌跳進屋內,擋在云昊和月華前面:"少在這假惺惺。你不就是想要九陽令嗎?"她冷笑,"回去告訴九蛇大人,我楚清歌不伺候了!"
墨離搖搖頭,語氣竟然帶著幾分惋惜:"你以為擺脫得了嗎?你體內的魔種已經生根發芽,沒有解藥,三個月內就會魔氣攻心而亡。"
云昊聞言,仔細看向楚清歌。果然,在她腰間火焰紋玉帶的遮掩下,隱約有一絲黑氣在經脈中游走。原來那玉帶是封印法器!
楚清歌臉色微白,但很快又堅定起來:"那也比繼續做你們的走狗強!"
話音未落,她突然拉弓射向屋頂!箭矢在觸及房梁的瞬間炸開,無數青色光點如雨般落下。墨離似乎對這光點頗為忌憚,連忙撐起一道黑色屏障。
"走!"楚清歌抓住云昊和月華的手腕,沖向屋后。
三人剛沖出竹屋,身后就傳來一聲巨響。墨離破開青雨追了出來,身形如鬼魅般在竹林中穿梭,速度奇快。
"去后山禁地!"楚清歌邊跑邊喊,"那里有祖師留下的陣法,能暫時擋住他!"
云昊全力奔跑,體內赤陽脈提供的力量讓他勉強跟上兩女的速度。穿過竹林后,眼前出現一條陡峭的山路,盡頭是一座被云霧籠罩的山峰。
"那是..."
"九陽峰,天陽宗禁地。"楚清歌急促地解釋,"只有內門長老以上才能進入。"
月華回頭看了一眼,墨離已經追到百米之內:"來不及了!你們先走,我斷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