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辦公室里，江牧嶼靠在寬大的沙發(fā)上，林清清站在他面前。
“去a國出差三天，機票我讓助理訂了。”
林清清怔了怔：“你是說讓我和你一起去？”
“這趟項目你跟得最久。”他語氣平靜，“我不是感情用事。”
她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后笑了：“那行，我公私分得清。出差我是你的助理，不是你……情人。”
江牧嶼沒有回應(yīng)，只轉(zhuǎn)身離開。
林清清站在原地，久久地望著他的背影。
飛機落地那會，正是異國的黃昏。
林清清坐在車窗邊，看著異地街頭燈火漸起，側(cè)頭瞥了眼身邊的男人。
江牧嶼靠在椅背上，低頭翻著手機，神色淡淡，卻在點進那個備注為“老婆”的聊天框后，眉眼才輕輕動了下。
他輸入了幾行字，又刪掉，最終只發(fā)了句：
“別生氣了，回來給你帶禮物。”
林清清看見他按下發(fā)送的動作，嘴角噙著笑：“真的這么在意她？”
江牧嶼沒應(yīng)聲，只輕輕合上手機。
這三天里，他們并肩出現(xiàn)在會議室、工地、晚宴，每一次都以“合作伙伴”的身份。
林清清進退有度，專業(yè)地讓人挑不出錯。
但每個夜晚回到酒店，她都會看見江牧嶼站在陽臺，打著一個又一個電話。
她知道，那些電話是打給簡時念的。
有一晚她問：“她都不接你電話了，你還打？”
江牧嶼沒回頭，只淡淡說：“她只是生氣了。”
“就這么怕她走？”她靠在陽臺門口，試探的問了句“如果我也走了，你會這么挽留我嗎？”
江牧嶼看了她一眼：“我會給你一筆錢。”
林清清的笑容一滯。
她當然知道，她不是簡時念。
她是那個趁虛而入的第三者，是明知他有妻子還一頭扎進去的人。
所以她理應(yīng)承受這些落空和冷漠。
“你真公平。”她笑了笑，轉(zhuǎn)身回房，“永遠都這么分得清。”
江牧嶼沒再說什么，只是一個人盯著手機發(fā)呆。
三天后，項目談妥，兩人搭上了回國的航班。
下飛機前，林清清看見江牧嶼在免稅店精挑細選，最后挑了一條項鏈，精致小巧，純銀的鏈上綴著一顆溫潤的珍珠。
“你打算就靠這個哄她？”
“她喜歡這種。”江牧嶼聲音溫和，眼底那點認真讓林清清突然有點不舒服。
“那你呢？”她故意問。
江牧嶼看她一眼：“我給你安排了車送你回去。”
林清清自嘲的笑了笑：“祝你好運。”
江牧嶼沒再說話，只把項鏈小心放進口袋。
他回到家時，夜已經(jīng)深了。
他推開門，發(fā)現(xiàn)屋子里安靜得過分，沒有一盞亮著的燈。
“老婆？”他喊了一聲，拖著行李箱往里走。
沒人回應(yīng)。
他下意識打開臥室門，一眼望去，床鋪整潔，被褥疊得規(guī)整，像是很久沒人睡過。
他心口一縮，涌起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快步轉(zhuǎn)身走到客廳。
茶幾上放著一個熟悉的東西——他們結(jié)婚時定制的婚戒，屬于簡時念的那枚正孤零零地躺在那。
他猛地拿起手機，打開與簡時念的對話框。
發(fā)現(xiàn)他發(fā)的消息，到現(xiàn)在，她都一條未回。
再往前翻，是他起飛前說的那句“別生氣了，回來給你帶禮物”。
而她發(fā)的最后一條，是一周前的“好。”
那一個“好”，隔著屏幕都冷得像冰。
那一刻，江牧嶼終于慌了。
他撥通電話，卻是熟悉的提示音：“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下一秒，手機響起陌生來電。
江牧嶼立即接起，聲音啞得發(fā)緊：“簡時念？”
“江先生您好，我是簡女士委托的律師。”那頭傳來一貫冷靜的職業(yè)語氣，“關(guān)于離婚協(xié)議的事，您有時間我們可以約一場見面詳談。”
江牧嶼握著手機的手驟然僵住，腦子里轟的一聲。
律師還在繼續(xù)，，江牧嶼卻仿佛什么都聽不見了
他沒有掛斷電話，只是緩緩抬眸，看著那枚婚戒。
他一直以為，婚姻就像手里的項目，控制得住節(jié)奏、拉得回方向。所以只要他還在，簡時念就不會真的離開。
他甚至想好了，等她冷靜幾天，等他回去。
她是簡時念啊，一向柔軟、講理、不愛鬧騰。
只要他放下身段認個錯，頂多再求求她，她一定會心軟。
可現(xiàn)在……
她連給他開口的機會，都不打算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