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當初的真心變成了刺向自己的利刃。
有那么一瞬，扎西甚至懷疑當初自己怎么會愛上楊淑芬？
“你似乎忘了，云云不是你的女兒，她跟我一樣從沒登記在你們楊家的戶口本上與你毫無干系。”
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云云就是楊淑芬的女兒。
楊淑芬愣在原地，下意識地澄清：“云云本來就是我的女兒，你也我的丈夫！”
扎西看著她的眼眶逐漸通紅，心地卻平靜無波再想不起任何波瀾。
他繼續毫不留情地戳穿楊淑芬地妄想：“你不記得嗎？真正跟你領證結婚的人是李仁濤，不是我。從你選擇背叛我兼祧開始，我和你再沒有任何關系。”
“楊淑芬，我不愛你，更不需要你。請你離開我的村長，從此以后，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阿西停頓一瞬，輕聲勸說：“楊淑芬，不要讓我對你徹底失望，咱們好聚好散。”
燦陽高照，山風呼嘯。
楊淑芬愣愣站在原地就像被風吹過卻紋絲不動的云杉樹。
直到扎西轉身要離去，她撲通一聲直挺挺跪在地上。
“扎西，就當我求你，跟我回去好嗎？”
扎西回頭，發梢被風輕輕拂過臉龐，看著楊淑芬，只留兩字：“不好。”
納西的好兒郎從不挽留，分開便是分開，絕不拖泥帶水。
若是道別，扎西也不會跟楊淑芬說再見。
因為，此生他們終將再不相見。
扎西還沒走出兩步，身后傳來一道大力，腰身一緊竟被楊淑芬抱住。
“松手！”扎西憤怒掙扎，可身后的手臂卻似鐵鉗越箍越緊。
云云突然沖上前，舉起小拳頭砸在母親的身上：“壞媽媽，不許你欺負爸爸！”
小小的孩子死死瞪著母親，大大的眸子里噙滿淚水，鼓起勇氣沖她怒吼。
楊淑芬不自覺松了手，扎西趁機掙脫。
他下意識將女兒攔在身后，戒備地盯著楊淑芬：“你要是干傷害云云，我跟你拼命！”
楊淑芬顫抖著伸出手臂，哽咽著解釋：“我怎么會傷害你和云云...”
她上前，扎西后退。
兩人之間始終保持著方才的距離。
面對扎西防備而疏離的目光，楊淑芬終于徹底意識到，扎西真的不愛她了。
這時，拉木卓瑪也沖上前擋在扎西父子身前。
“我們村子不歡迎你！”
村子里的族人也沖上前，怒視楊淑芬：“對，我們不歡迎你，快走！”
所有人都在驅逐楊淑芬。
現在的情形讓楊淑芬忍不住想起五年前，她帶著扎西離開，大家笑著歡送兩人的情形。
時過境遷，她竟犯了眾怒，再不似當年。
“扎西，我不會放棄的。”
楊淑芬離開之前，再次沖著扎西喊道。
扎西卻再沒轉身，回應一句。
他和楊淑芬早已緣盡，現在，扎西更關注的是女兒和村子的發展。
一向性格內向的女兒摟住扎西的脖子低聲抽泣，根本不敢松手。
“媽媽壞，老是欺負我和爸爸，我不要她。”
云云小聲抽噎，扎西輕聲哄著女兒，眼底滿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