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絕了……”韓洲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遲來的懊悔，“因為那天，我確實要去等她。

那時候的我太遲鈍，太混蛋，根本沒看懂你被拒絕時，眼里的期待落空和受傷。

我以為……我們只是好朋友，借不借外套都很正常，根本沒意識到那對你意味著什么。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南一然慢慢拉下帽子，露出哭紅的眼睛，

看向窗外飛速掠過的雪幕。那些塵封的、帶著酸澀的少女心事，被他如此清晰地剖開，

攤在兩人之間。“高考那天，你在車上問我那句話時，”韓洲頓了頓，聲音更沉，

“我正信心滿滿地準備高考結束就去找余夢琳表白。”南一然猛地轉過頭看他，

眼中滿是錯愕和更深的痛楚。韓洲苦笑了一下，笑容里滿是自嘲：“結果，她拒絕了我。

她說：‘韓洲，當你總是拿我和另一個女生比較的時候，

就說明那個女生在你心里已經有了特別的位置。很謝謝你的欣賞，但我有喜歡的人了，

也希望你能早點看清自己心里的那個人。’ 我當時只覺得她莫名其妙，甚至有點惱羞成怒，

根本沒細想她的話。直到……”他深吸一口氣，“直到大一開學前，和幾個老同學旅行，

晚上喝酒聊天，我同桌突然問我：‘你和南一然怎么樣了？’ 我當時就懵了。

他說：‘大哥，你以前天天在我耳朵邊念叨那些南一然怎么怎么樣的，

大家起哄叫嫂子的時候，你也沒否認啊！怎么最后你追的是余夢琳？你是不是有病？

’”韓洲的聲音帶著一種沉痛：“那一刻，我才醍醐灌頂。我才明白余夢琳的話，

明白自己有多混蛋，多遲鈍。我傷害了你，辜負了你那么久的喜歡。我想聯系你，跟你道歉，

可又覺得沒臉，怕你恨我。只能偶爾從同學那里打聽你的消息。后來……大家聯系越來越少，

你的消息也越來越少……直到，在這里見到你。”他側過頭，深深看了南一然一眼，“南南，

對不起。這句道歉，遲到了十年。”車廂內陷入一片死寂。窗外的雪不知何時停了，

世界一片素白。韓洲看著南一然通紅的眼睛和臉上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