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稀記得我的任務是找異常,現在異常沒有找著,還被卷進了惡魔的世界里,看著那些好奇的人們,我幾近慌亂,幾欲先走,梅菲斯特察覺到了我的狀態,他瞥了眼那群好事的人們,只是剎那,那些人都呆滯住了。
再一秒,他們恍惚迷離地,想起自己要做什么般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去了。
酒保和工作人員見怪不怪了,繼續播著音樂,搖著酒瓶。
這就是精神控制,果真如陌陌所言,瞬間控制,如果到我這,估計真如她所說,就是行走的“罐頭”。
“梅菲斯特,你把陌陌變回來。”
“嗯。”
他招招手,陌陌的魂似乎歸位了,馬上抓著我的肩膀大吼:“阿舊!!這個男人專門把我的魂扯到天花板強行讓我看他和你粘在一起!我受不了了,你趕緊管管他!”
……
我的眼神似乎過于犀利了,梅菲斯特低下頭,垂下眸子,肩膀落下,一副“任你處置”的模樣。
“你想他怎樣?”我問陌陌。
“讓他,馬上,離開這里!”
尊重朋友的意見,我跟梅菲斯特盡量憤怒的語氣和他說:“回去,梅菲斯特。”
梅菲斯特行禮。
“等你回來,小姐。”
于是,一陣黑煙,他真的離開了。
陌陌松了口氣,讓酒保再調一瓶草莓華爾茲來,她湊近來,萬分嚴肅地跟我說:
“我和他相處這么久了,甚至不知道他的故事,只知道他是我的養父,生父是誰,他一概不告訴我,他把我送到教堂里面當修女,自己卻不進去。我好幾次想調查他,都被他發現了。這家伙很危險。”
“想起來,他也是直接進來我的臥室,但不知道為什么,我對他起不起疑心,我就感覺他很安全,他不會傷害我。”
“你這是戀愛腦上頭了!”
“不,其實一開始我并沒有什么感情,但是這種吸引力似乎是本能,讓我去接受他的一些行為……”
“……難道他還有魅魔的能力,不應該啊……”
陌陌沉思著。
“我記得他也沒什么戀人,據我在酒吧這個惡魔匯聚的地方得知,很多惡魔都會有三到四個情人,或者共享之類的,他們會有一些奇怪的游戲,反正不堪入目,但梅菲斯特沒有,有時候情人節之類的,他只是在教堂遠遠望一眼,或者喝點小酒,獨自一人度過了一個晚上,可能他站的位置太高了,看誰都不入眼吧。”
她越發好奇。
“他總不能拐走你吧,他讓你做什么了?”
“讓我去調查什么異常,因為浮士德把異常的魔盒給推翻了,把什么羅盤放進了我的眼睛里,現在我腦子里有三個異常,一個可以潛入任何一個人的視野,一個可以感知情緒,一個可以感受靈魂。”
說著我給陌陌展示了我的左眼。
陌陌震驚地看著我,她喝了一口酒,咂咂嘴。
“浮士德?浮士德是梅菲斯特的仆從啊,他沒可能反叛的,梅菲斯特隨時能把他的靈魂撕碎,而且異常魔盒一直是梅菲斯特掌管,哪有丟失的可能,這些異常都非常珍貴……阿舊。”
我也明白了什么。
“可能都是他演的戲。”
我捂著額頭癱坐在椅子上。
“找他質問唄。”
陌陌說。
“質問……”我想起昨晚面對他的場景,想要沒有絲毫感情地去與他對峙,似乎不可能,他的眼神和動作總是有股魔力,但我不知道那種魔力是什么,無論怎么質問,都無法做到對簿公堂的決絕。
“你不會舍不得吧?對于惡魔,沒必要多同情,雖然也有好惡魔啦。”
想起這個,我發覺陌陌雖然是人類,確能和惡魔平起平坐,那惡魔怎么看她的呢?
“這里的惡魔挺尊重你的誒,你是他們的頭兒?”
草莓華爾茲送來了,還擠了一塊冰淇淋雪頂,上面點綴著幾個草莓。我吃了一口,啊,好甜,我喜歡這個味道。
“也,也不算,只是個大客戶。一開始他們看不起我,但是戰績多了,他們就會覺得我是很好的打手吧,我也不清楚為什么力量那么強大。但由于我是信徒,沒幾個惡魔想和我交友。”陌陌抹抹鼻尖,“說起來,除了梅菲斯特,還真沒誰能打得過我。”
我想起方才腦海里出現的畫面,嬰兒,那個囚籠……
“我跟你說,梅菲斯特肯定是想讓你煞有其事地跟他打幾個異常培養好感,這些個異常,他不能解決?說實在的,他撩人手段真是高明,之前看他對每個人都很淡漠,還以為他性冷淡呢。”
我差點噴出來。
“他對我很溫柔的。”
“我對你不溫柔?你別說,上學時其他學生都不喜歡我,就你愿意找我玩呢,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了,別被梅菲斯特迷得五迷三道了!”
陌陌與我碰杯,我們舉杯共飲。
“好了,陌陌,我不會的。”
“那你現在辭掉工作就是為了幫他找異常?”
“你這么說我真感覺被他騙了。”
陌陌啪地拍響桌子,“包的,pen油,你跟我達成同盟,一起調查他,旁敲側擊些東西來,這個梅菲斯特到底什么來頭。”
“……其實我覺得他會知道。”
“他要是真的愛你,怎么會對你隱瞞。”
也是……
突然間,我很想見他。
難道梅菲斯特真的是個魅魔?
眼看酒見底了,我也有點醉醺醺的,陌陌想送我回去,但我實在是走不動路了,她攙扶著我去結賬,酒保搖搖頭。
“不用付了,方才大人已經說,你們的酒錢以后都是他包攬。”
“這個只會裝的家伙!”
迷迷糊糊間,我聽見陌陌一聲驚呼,又一些雜雜碎碎的聲音,好像是鏈子的叮當聲,又好像是風聲,總而言之,等我有點意識時,我感覺我是躺著的,下顎被抬起,有股暖流往喉管趟去,我下意識吞咽,感覺到清醒了點,直起身來,發現是穿著里衣的梅菲斯特。
“你……”
“我以為你很能喝。”
他略帶責怪地說。
我望著梅菲斯特,他的衣襟又是敞開的。我說不出話,只是一股欲望讓我想摸他的胸口。于是沒有阻礙的,我把手往前伸去,是滾燙的,但很柔軟,再往下,是硬朗的腹肌,旁邊是腰窩……
我聽見梅菲斯特在壓抑什么般喘著粗氣,他把我摁回床頭,有些顫抖地說道:“你知不知道你摸的是誰……嗯?”
他的聲音模模糊糊的,身形像一只黑狗。
我摸著他的頭傻笑。
“我在摸我的男朋友。”
剎那間,他的口氣軟了不知多少,只是任由我摸索著他的上半身。
醒酒的藥效很快,等我摸得盡興了,我才意識到我在干什么,只是面前的人耳朵已經紅得滴血。
“梅……梅菲斯特?你回來了,等下,我在哪里?”
他起身把我整個人罩在他的懷里,那是我第一次躺著看他,他的眼睛濕漉漉的,像浸染了水的紅寶石。
“你……”
他的里衣被我撩得不像樣了,蒼白的皮膚也被我的手摸得有點發紅,這一切都是我的作為,而這個惱人的胸膛,就懸在我的上面。
上帝啊。
“在我家。你喝醉了。下次,不要隨意再喝酒了。”
他的聲音沙啞得很,眼角還有些隱忍的味道。
再摸一下會怎樣呢?
我于是把手放在了他的腰窩上。
換來的是他略帶警告性的扼腕,他把我兩只的手腕單手壓住,聲音低沉得很。
“你再動一次,我不敢保證我不會對你做什么。”
可是我的腦海里已經閃過無數的光景了。這些都被梅菲斯特讀到了。
就在這原本曖昧不清的時候,我突然想起陌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