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不是那個任她予取予求、目光總是追隨著她的男孩了。4顧風沒有參加畢業典禮。

沒人關心他去了哪里，也沒人記得通知他。他臉上帶著未褪的淤青，

獨自縮在出租屋（用最后一點從家里偷出來的錢租的）昏暗的角落里，

麻木地看著窗外刺眼的陽光。高考？他連踏入考場的勇氣都沒有了。他清楚自己什么都不會，

去了也是自取其辱。父親大病后幾乎斷絕了聯系，他徹底成了一個在泥濘中掙扎的孤魂野鬼。

那幾個“大哥”的威脅還縈繞在耳畔，他知道，三天一過，如果還不上錢，

等待他的將是什么。生存的本能最終壓過了一切廉恥，他撥通了一個“中間人”的電話，

聲音嘶啞而絕望：“……上次你說的那個活兒……我干。

”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不屑的輕哼：“呵，想通了？城南廢棄工廠，明天下午五點，

別他媽遲到。” 掛斷電話，顧風癱軟在地，看著窗外刺目的光，他知道，

自己選擇的這條名為“刺激”的路，終于將他拖進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連回頭看一眼正常世界的資格都已喪失。典禮結束后，校園里到處是合影留念的同學。

林蕓遠遠看著季青被許多人圍著祝賀，沐涵則安靜地站在不遠處的合歡樹下，

似乎并不習慣這樣的熱鬧。機會稍縱即逝。林蕓鼓足勇氣，繞開人群，快步走到季青面前，

眼圈泛紅，聲音帶著無法掩飾的顫抖，

還有一絲她從未對季青有過的卑微：“季青……恭喜你。那個……你最后報了哪所學校？

”季青正低頭收拾證書，聞言抬起頭，目光平靜得讓林蕓心慌。

他看著眼前妝容有些花、眼神躲閃的女孩，

仿佛在看一個曾經認識、但已很久不聯系的普通同窗，禮貌而疏離地笑了笑：“謝謝。

我和沐涵都拿到了同一所頂尖學府的錄取通知書。”他沒有說出具體學校名，態度無可挑剔，

卻又清楚地劃出了界限。“我……”林蕓哽咽著，眼淚不受控制地滾落，

積壓了太久的悔恨像洪水決堤，“我錯了，季青……我真的錯了……我不該聽顧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