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著嗓子說：“黃佳薇，我跟你說，那個覃小秀，真不是個好東西！”“咋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記得開學辦班里的電話卡不？就那個老人機！李老師問誰保管，

就她蹦得最高！當時還覺得她人不錯呢，呸！”劉美語氣里全是嫌惡。“熱心個屁！

那手機現在是她跟她那個黃毛混混男朋友的專線！天天晚上蒙被子里打半宿電話！膩歪死了！

跟她平時說話完全兩個調！”劉美學了個嗲聲嗲氣的調調。我腦子有點懵。公用電話卡？

全班湊錢買的，聯系家里用的？她拿來煲電話粥？“真的假的？”我有點不信。“騙你干啥！

隔壁宿舍都聽見了！有人想給家里打電話，找她要手機，你猜她咋樣？支支吾吾不給！

一會兒說沒電，一會兒說忘帶！后來誰還敢找她？借個電話跟求她似的！臉皮真厚！

”劉美氣呼呼的。宿舍里一片安靜。我躺在黑暗里，腦子里亂糟糟的。

那個細聲細氣說謝謝、不知道洗潔精的覃小秀，跟劉美說的這個，怎么也對不上號。后來，

關于她的閑話就多了。有人說看見她放學跟個染黃毛、穿破洞褲的男的摟摟抱抱。

有人說她在男生面前特別會裝可憐，說自己家多窮，騙男生給她買吃的買喝的。

還有人說親眼看見她跟班上一個有錢男生哭，說飯卡丟了，那男生就請她吃了頓好的。

每聽一次，我心里那點同情就少一分，多了點煩。我開始躲著她走。她還是坐那個角落，

低著頭，但我總覺得那低頭的姿勢，不是害怕，是別的什么。

3 風波再起閑話終于傳到班主任李老師耳朵里了。有天下午，李老師沉著臉走進教室，

手里拿著那個藍色的舊老人機。教室一下子靜了，大家都看向覃小秀那個角落。

她頭快埋進書里了。“覃小秀，”李老師聲音不高，但挺嚴肅，“手機拿上來。”她沒動。

“覃小秀！”李老師聲音大了點。她慢騰騰站起來，低著頭，一步一步挪到講臺邊，

把手機放在講臺邊上。李老師拿起手機，直接拔了SIM卡：“電話卡的事，最近有些情況。

為了大家都能用，卡我先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