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布滿血絲，像在夢魘中掙扎了千萬次才得以醒來。“晚星……”她垂眸，

輕聲說：“我懷孕了。”沈辭仿佛被雷劈中，整個人僵住。他的瞳孔瞬間收縮，

唇角顫了幾下，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顧晚星笑了，笑容蒼白卻諷刺：“別怕，

我不是來要你負責的。”她抬起眼，聲音冷得像冬天的雪：“孩子沒了。”沈辭踉蹌了一下，

差點站不穩。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她說出的每一個字。“晚星……”沈辭啞口無言，

下一秒，他竟然跪了下來。他跪在病床前，額頭抵著她的手，聲音低得發啞：“晚星，

我愛你。”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說出這三個字。但已經太晚了。顧晚星緩緩抽回手，

眼神像一池死水：“我不稀罕了。”“晚星，我是真的——”“你是真的什么？

”她忽然抬起聲音，“你是真的以為，我是她的替身？”沈辭整個人顫抖了一下。

“你以為不承認、不靠近、不溫柔，我就不會淪陷。你以為拿‘宋綰’三個字把我踩在腳下，

我就不會心碎。”“可你錯了，沈辭。你錯得徹底。”她看著他，

眼神里滿是疲憊：“我曾經多愛你，就有多恨你。”“六年，我愛了你整整六年。

你以為我是替身，其實那六年，是我在替你愛她。”沈辭雙手撐著地板，

眼淚終于止不住地落下。他一向驕傲、一向冷漠，今天卻像個無助的孩子，

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我不知道……”他喃喃，

“我不知道你會懷孕……我以為你永遠不會離開我。”“你當然不知道。”她冷笑，

“你永遠都只看得見宋綰。”“她死了六年，我活了六年——你卻活在她的影子里，

踩著我在懷舊。”“你不是愛我，”她咬牙，“你只是突然發現宋綰已經埋了，而我還活著。

”“你連愛的對象，都分不清楚。”沈辭瘋了一樣捶著自己的胸口，

像是要把那口氣捶出來：“不是的！晚星，

不是的……我不是把你當替身……不是……”“可你已經說出口了。”顧晚星閉上眼，

“出口的話，就是刀。”病房陷入死一樣的沉寂。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