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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到了美國,沈翊一邊接手父親的生意,一邊到處尋找名醫(yī)給陳知知治療腿疾,無數(shù)教授專家看了病歷單之后紛紛表示無能為力,直到她花重金請來了醫(yī)學界的大拿團隊,終于有了一線生機。
風險極大的12個小時手術后,陳知知的雙腿能動了,但是還需要積極的進行康復。
紐約圣倫醫(yī)院內,陳知知艱難的撐著扶手行走,每走兩下便狠狠的摔倒在地。
沈翊連忙推來輪椅,眉頭緊鎖:“不急,我們慢慢來好嗎?”
“不,我得趕緊站起來,你的新娘不能是個瘸子。”她臉頰泛紅,汗水順著額角滑下,眼中充滿了堅定。
說罷,她強忍著雙膝的疼痛,繼續(xù)一步步進行著康復訓練。
沈翊鼻尖一酸,眼眶已聚集了些許淚水,緩慢的蹲到她身前。
“知知,我從未在意過你是不是瘸子,也從未考慮過那些外在的東西,于我而言,新娘只要是你就行。”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薄唇,顫抖著吻上去。
陳知知瞳孔微縮,神情明顯怔住了,隨即擁住了他,僅僅一瞬就反客為主。
溫熱的舌頭一點點相互糾纏,沈翊怔了一下,下意識的往后躲去,卻被強硬的拉回。
“沈翊,ich liebe dich。”陳知知說著德語中的我愛你,將他與自己融為一體。
沈父身邊的秘書突然闖入,兩人慌亂的起身,臉上都帶著不自然的紅暈。
沈翊尷尬的咳了兩聲:“林秘書,你怎么來了,是公司那邊有事情需要我處理嗎?”
自從他接手生意,沈父一心環(huán)游世界甚至報了個私人旅游團,走之前將身邊的心腹、人脈、資源通通交替,包括跟在他身邊多年的林秘書。
林秘書低垂著頭,假裝沒看到剛才的畫面,“沈總離開前,取消了與謝氏集團的合作,方才謝總聯(lián)系了我,說愿意多加10%的傭金,希望咱們跟他能重新合作。”
“小沈總,您決定答應,還是.....?”林秘書面露猶豫,顯然他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但萬一小沈總對陳夏舊情難忘呢,無論從哪一方面考慮,他都必須得上報再做決定。
沈翊心中毫無波瀾,唯獨有些諷刺。
從前他愛陳夏,所以她能以私生女的身份跟沈氏集團合作,也因此得到了謝父的認可和賞識,在他明里暗里的幫扶下,她成為板上釘釘?shù)睦^承人,卻嫌他是廢物。
他也曾想過坦露真實身份,可還沒來得及,便被陳夏一次又一次的傷害,直到心灰意冷,直到陳知知出現(xiàn)再次點燃他的心。
“謝氏不過是國內的中等企業(yè),不配與我們合作,無論是現(xiàn)在還是以后。”沈翊冷著臉,聲音里帶著絕決與狠厲。
這句話既表明了他的態(tài)度,也帶著他對陳夏的不滿。
真論起來,陳知知才是真正的謝家繼承人,偏偏一場蹊蹺的車禍讓他失去了行走能力,而車禍的肇事人始終在逃。
這么多年過去了,陳知知經(jīng)常半夜驚醒,嘴里時不時念叨著“別殺我......”
每當這時,沈翊的心臟也跟著一抽一抽的疼,無數(shù)次在深夜輕聲安撫將她哄睡。
從利益角度出發(fā),陳知知殘廢失去繼承權,最大的受益人就是陳夏,所以他已經(jīng)派了人前往國內秘密調查當年的真相。
只不過,一直沒什么進展。
林秘書得到準確的回答,朝他點點頭說了是,隨即提著公文包離開康復訓練室。
陳知知從身后將他摟住,嗅著散發(fā)出的梔子香,善解人意道:“沈翊,我知道你是想替我出氣,可畢竟利益重大,你要不重新考慮考慮。”
“多增10%的傭金,也就是八千萬,你為了替我治病已經(jīng)花了十億,我不想你再為了我而付出舍棄什么。”
她的聲音悶悶的,隱隱約約透著愧疚感。
沈翊轉過身與她四目相對,嘴角勾起一抹笑:“陳知知,我愿意為你付出,更何況你為了我連命都舍得,我自然沒有什么不舍得的。”
面對陳知知,他不再支支吾吾,而是大膽的表達著愛意與心事,因為感受到了前所未聞的安全感。
陳夏曾經(jīng)給的,是充滿謊言的承諾,隨時都可能搖搖欲墜崩塌。
陳知知給的,是即使她雙腿殘疾,也依然拼命的站起來守候。
兩者相比較之下,沈翊選擇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