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直播以助農為主題，我有信心能把村里條件變好。”
顧朝顏做出保證：“無論節目最后結果怎么樣，村里的路我都會修。”
阿文對這個不太在意，倒是村長說了一句：“我們這路在怎么修也就那樣。”
山路崎嶇，頂多就修的平整一些，再怎么修也就那樣。
村里大多都是上了年紀的人，平日里除了農活之外也就在村里，很少去市里，這樣的修路對他們沒什么影響。
“通車。”顧朝顏想既然要修，那就修到能通車的，“通車鋪石子。”
他自問自己不是什么圣母，如果不是那個村出爾反爾，自己哪怕知道這個村的情況也不會做的太多。
但是他要做了，那就要做好。
這個對村長誘惑很大，先不說石子路，單單說通車就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阿文要比村長冷靜：“顧先生，這樣的玩笑還是不要開的好。”
他才回來沒多久，上一次村里人被騙他還沒回來，不然也不會損失那么多。
“我沒開玩笑，”顧朝顏神色嚴肅，眼里都是認真：“你們被騙走的錢，我這邊也會盡力給找回來，這是我的誠意。”
顧朝顏從不掩飾自己的目的，他明確的告訴所有人，他之所以做這些不是自己爛好心。
這樣做的目的，是讓那些人不把希望寄托在他這里，他不是救世主，想要徹底改變現狀還得靠他們自己。
“我知道了，一會兒我和村里的人商量一下，最晚明天早上給你答復。”
顧朝顏點頭，他也沒指望來一趟就能定下來。
“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從見到人起，顧朝顏就覺得這人非常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應該沒有，或許顧先生看到過與有相似之處的人。”
顧朝顏也只是隨口一問，他剛回來沒多久要真見過可能性也低，估計是看到過相似的人。
門口的小黑狗發出警惕的叫聲，三人的目光看向門口。
跟著顧朝顏的兩個人拎著東西進門，村長認得兩人，見他們拎著的東西，眉頭一皺，但不是自己家，也沒有多說什么。
“第一次上門，隨便買了點東西，別嫌棄。”
這些年，中國人的人情世故顧朝顏已經熟練。
他準備的東西也不貴重，都是一些吃的喝得。
“謝謝。”
阿文沒有扭捏，也沒推拒，顧朝顏欣賞他的坦蕩。
幾人又聊了幾句，村長突然用方言說了幾句話。
阿文看了一眼顧朝顏，用普通話說：“我這沒有問題，就怕顧先生住不習慣。”
村長臉上有些尷尬，顧朝顏今日來時便同他說要住他家里幾天，當然不是免費，是給了錢的。
想到這村長臉色有些尷尬，連忙解釋：“那會兒是我想得不周到，以為多一個人就打個地鋪的事兒，完全沒考慮你身體。”
阿文也覺得自己說得不妥，幫忙解釋：“二公說看天氣要下雨，你身上又有傷睡地鋪怕對你身體不好，剛好我家有多的木床，你和…你的朋友都能住下。”
今天氣溫明顯偏低，還帶著濕漉漉的感覺，確實是要下雨的樣子。
“阿文家洗漱方便。”
這也是村長來到阿文家，發現的一個點。
“那就住這吧。”顧朝顏對門口站著的兩人道：“你們去把我們的東西拿過來這里。”
那兩人只離開了一個，另一個守在原地。
顧朝顏吹了吹滾燙的茶水，開口道“朋友不放心。”
“我們理解。”
這個話題到此結束，三人又聊了一些別的事。
等村長要離開時，天色已近昏暗。
阿文收拾桌面，動作很利索。
“左邊冷水，右邊熱水，今天太陽不太好，你可以多往熱水方向調調。”
阿文擦干手里水，給他加了茶水：“我個人建議，你還是擦一下就好。”
天氣冷，顧朝顏今天沒有出什么汗所以沒準備洗澡。
“謝謝。”
最后一絲光亮消失在山邊，月亮代替了太陽位置。
農村的夜晚很安靜，只有偶爾狗叫聲。
阿文打開家里的電視，是一臺年齡和顧朝顏差不多大的電視，時不時還有的雪花片閃現。
沒一會兒村里大喇叭響起帶著雜質的歌聲，這是村里集合開會的信號。
阿文套了一件迷彩服外套，出了門。
第一場直播能不能順利開播就看今晚了。
顧朝顏心情的很平靜，結果對他來說好似不重要。
穆星宇：【你是真能啊，微笑ing】
顧朝顏已讀不回。
穆星宇：【我已經告訴了你大哥，這自求多福吧，微笑ing】
顧朝顏皺眉：【你幼不幼稚？】
穆星宇：【少管我！】
手機屏幕上忽然跳出來電提醒，是他大哥。
穆星宇真告狀了！
“大哥。”顧朝顏有些心虛。
顧越青直接問：“又去村里了？”
顧朝顏拿不準他大哥現在的心思，誠實回答：“今早來的，我身邊跟著人。”
顧躍青沒過多責怪，語氣平常：“嗯，自己的身體你自己有數就行，不過……”
對面聲音停頓了一下，顧朝顏心就跟著咯噔一下，他小心翼翼問：“怎么了？”
“聽說你的傷是沈慕寒造成的？”
顧朝顏沉默不語，他大哥既然這么問，肯定有確切的答案。
“他不是故意的。”
這下換到對方沉默，片刻，顧朝顏聽見了打火機的聲音。
“小朝，”顧躍青聲音停頓幾秒后接著說：“有些話我就不說了，但不管做什么事前提是保護好自己。”
顧朝顏垂下眼眸，收斂住自己的情緒：“我知道，下次不會了。”
不會什么？
不會再糾纏過去不放？還是不會受傷？
顧躍青沒問。
他又叮囑了幾句才掛斷電話。
顧朝顏握著手機，低著頭數著剛剛入賬的金額。
“顧先生床鋪收拾好了，我們就在隔壁有事你喊我們。”
“嗯，辛苦了，早點休息。”
那兩人見他沒有別的事，去了隔壁房。
顧朝顏在手機點點，他習慣性打開張雪的朋友圈。
沒有更新。
他心里莫名松了一口的同時又有點失落。
這時消息界面跳出一條新消息。
顧朝顏身體怔住，遲遲沒有打開。
很快對方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