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禮成道只是隨意一指,竟穿透整座山壁,堪稱不可思議,宛如仙神之舉。
咔嚓!咔嚓!
巖壁上的裂痕迅速擴展,布滿整個洞口周邊。
最終,巖壁一角徹底坍塌,墜入無底深淵。
“你...是人,還是神?”
葉重注視著禮成道的眼神,已不再將其視為凡人。
在他眼中,禮成道早已超越人類范疇,仿佛天神降臨。
這種力量絕非人力可及,唯有神明方可為之。
葉重曾親見葉流云施展威力,與禮成道相比,簡直是云泥之別。
葉重深陷震驚,思緒一片混亂,近乎失神。
禮成道收起飛劍,帶著葉重返回騎兵遭遇襲擊之處,將他放下。
此時,葉重才漸漸恢復理智。
他慌忙跪倒在地,低下頭顱,內心充滿畏懼。
禮成道冷峻地看著他問:“你覺得本王是否能對付葉流云?”
“又能否獨自滅掉葉氏一族?”
“能!三殿下武藝超凡,似仙似魔,臣惶恐至極。”
葉重顫抖著回答。
“那么,葉將軍現在應當明白該作何選擇了?”
“明白,從此以后,葉氏一族唯三殿下馬首是瞻。”
葉重毫不猶豫地做出了決定。
先前還有葉流云支撐他的信心,如今這點信心也已消失殆盡。
“很好,葉將軍是個明智之人,做出了最佳選擇,未讓本王失望。”
禮成道微微一笑,拍拍葉重的肩說:“若非必要,本王也不愿傷害像葉將軍這般忠臣。”
“畢竟葉將軍對我國仍有功勞。”
葉重勉強擠出一絲苦笑,環顧泗周滿地的殘肢和被鮮血浸透的土地,內心愈發沉重。
禮成道能在葉重面前展現真容,卻不能在外人面前暴露身份。因此,他的這些親兵無論如何都必須得除掉。
自古以來,成就大業的人無不心狠手辣。禮成道也不例外,為了達到目標,他同樣能夠毫不遲疑地犧牲一些無辜之人。
“這里發生的一切,就說遇到了刺客,其余的事情你自己處理。”
“我相信你一定能給出令陛下滿意的結果。”
禮成道說完便騰空而去,瞬間消失不見。
葉重看著泗周狼藉的場面,咬緊牙關,眼中閃過一抹狠意,拾起地上的長劍。
他在自己身上劃出十幾道傷口,隨后反手握劍狠狠刺向腹部。
為了避免他人察覺劍傷,他又晃動長劍擴大傷口。
噗!
一口鮮血噴涌而出,葉重腳步踉蹌,重重跪倒在地。
轉眼間,他全身浴血,儼然成了一個血人。
百名精銳騎兵全軍覆沒,他自然不可能完好無損地返回京都。
棄劍于地,葉重掙扎著站起來,跨上一匹未逃走的馬,朝京都方向奔去。
當身負重傷的葉重抵達京都城門時,終因體力耗盡失去知覺,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城門口的守衛見狀急忙上前查看,認出是葉重后立刻意識到情況嚴重。
“這是葉大人!快叫大夫!”
“同時派人送信,說葉大人重傷昏迷,命懸一線!”
幾個守衛匆忙將昏迷的葉重抬進城內,周圍圍觀的百姓也明白出了大事。
葉重,京都守備師師長,九品巔峰的強者,竟重傷瀕死。
究竟是何方神圣敢對葉重下手?
又是什么人擁有如此實力,能將他傷到這般田地?
僅是想想就令人毛骨悚然。
...
消息迅速逐級上報,很快傳到了皇宮慶皇耳中。
“你說什么?葉重重傷垂危?!”
御書房內,慶皇正專注于制作弓箭,新設計的箭頭呈現出別樣的樣式。
聽到葉|重重傷瀕死的消息后,他手中的動作瞬間停滯,眼中滿是震驚。
“據宮外傳來的消息,葉將軍孤身一人返回京都,還未進城便因昏迷摔下馬背。”大內侍衛副統領宮典跪地稟報,語氣沉重。
宮典曾師從葉氏,與葉家交情深厚,如今得知這一噩耗,內心充滿憂慮。
“葉|重的傷勢如何?他還撐得住嗎?”慶皇急切追問。
“太醫正在全力施救,檢查發現他身中十七劍,其中最致命的一劍刺中腹部,貫穿而過。由于失血過多,內臟受損嚴重,目前仍未脫離危險。”
“以葉|重的實力,九品上的修為,究竟是誰能夠傷他至此?”
慶皇臉色陰沉,拳頭緊握,“難道是東夷城泗顧劍的 ** 所為?”
提到頂級劍客,人們往往首先想到東夷城,慶皇自然也將目光投向泗顧劍的門徒。
泗顧劍絕不會親自動手,否則葉|重也不會活著回來,那么就只能是他的 ** 所為。
天下九品高手之中,泗顧劍門下的 ** 最多。
也只有他們,才能讓葉|重傷成這般模樣。
此時,宮典補充道:“葉將軍今日帶百名親兵出征,卻僅他一人歸返。”
“依臣之見,那百名親兵恐怕已經全軍覆沒。”
“荒唐至極!”慶皇拍案而起,怒不可遏,如一頭狂怒的猛獸。
“立刻徹查,此事必須查明 ** 。”
“竟敢在京都附近肆意妄為,殺害的是我們慶國的精銳騎兵。”
“若此事不查清,我慶國顏面何存?朕的尊嚴又何在?”
慶皇鮮少如此失控,但這次實在無法容忍。
刺客在京都附近殘害百名慶國精銳騎兵,還重傷葉|重。
這一巴掌,仿佛直接甩在了他的臉上。
身為皇帝,若連這樣的事情都不能嚴懲,豈非與縮頭烏龜無異?
這次刺客于城外動手,下次會不會就在城內?
再往后,難道要闖入皇宮?
不將刺客緝拿正法,他心中的怒火難平。
“傳朕旨意,命令太醫竭盡全力救治葉|重,必須保住他的性命。”
“若救不回來,便讓太醫隨他而去!”
慶皇冷聲下令,顯然對葉|重這位九品上高手極為重視。
慶國的九品高手本就寥寥無幾,每一個的損失都會極大削弱國家實力。
更何況,葉|重是他的親信,絕不能出事。
“臣代葉將軍叩謝陛下厚恩。”
宮典領命,俯身叩拜,恭敬施禮。
……
京都鑒查院接到消息后,立刻派人出城,前往案發地點。帶隊的是處級主辦,朱格。
憑借鑒查院的實力,很快抵達現場。
看到滿地的殘肢斷臂、碎裂的馬尸和染血的泥土,所有人員無不震驚。
“這……太過慘烈!”
朱格帶來的屬下雖多為精英,也曾經歷戰火,但眼前景象遠超戰場慘況。
“搜查!”
朱格臉色陰沉,揮手示意,身后眾人迅速行動,收集 ** 并勘查現場。
鑒查院成員仔細搜尋,將一具具殘尸搬運出去。
最終發現,整個過程中竟未找到一具完整的 ** 。
人首分離已算卿傷,還有些 ** 被劈成十幾塊,根本無法拼湊。
“這力量太可怕了,是真氣所致嗎?”
“怎會有這般霸道的真氣?”
一名將士放下半具 ** ,臉色蒼白,心有余悸地說。
“不對,這并非真氣所致,而是利刃劃出的痕跡!”
鑒查院的仵作手持筆墨,將現場情況逐一記錄。
他指向傷口的橫截面,語氣堅定地說:“兇手以驚人的力量和速度,一擊致命。”
“這一擊的力量與速度堪稱空前,因此能夠同時斬殺騎兵及其坐騎,人馬俱毀!”
“是劍傷嗎?”
朱格開口詢問。
他之所以作出這樣的推測,全因唯一幸存者葉重所受的確實是劍傷。
不過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鑒查院決定親自驗證。
“單憑傷口無法判斷兇手使用的武器。”
鑒查院的仵作搖了搖頭,“無論是什么樣的工具,只要具備這樣的力量與速度,都能造成這種結果。”
“所以,從傷口上無法得知兇手的具體兵器。”
朱格的臉色顯得有些陰沉,顯然對仵作的回答感到不滿。
然而,他也無可奈何,畢竟兇手的強大超出了他們的認知范圍。
很快,所有殘尸被收集完畢,案發現場也被仔細勘查過,但鑒查院找到的有效線索寥寥無幾。
這一趟行動,他們除了為陣亡的騎兵收殮 ** 外,幾乎毫無收獲。
“事情棘手了,必須立即飛鴿傳書給院長,請他定奪。”
朱格無奈之下,未等到返回京都鑒查院,便命令手下立刻寫信,通過飛鴿傳書將情況匯報給陳平平。
葉|重重傷瀕死的消息傳出后,迅速在京城掀起了軒然 ** 。
長公主、太子、二皇子以及多位權貴和軍方高層均有所反應,盡管各人心態不同,卻都表現出極大的震驚。
最大的懷疑對象自然指向了東夷城泗顧劍門下的勢力。
即便不想背這個黑鍋,他也難以逃脫。
而真正的罪魁禍首禮成道,早已悄然返回安王府。
“屬下拜見殿下。”
嚴峰和金虎看到禮成道歸來,急忙跪下行禮。
嚴峰遞上一張紙,說道:“殿下,這是陛下派專人送來的,說是笵賢所作的詩句,其中意境深遠,發人深思,讓殿下好好閱讀,從中學習。”
“陛下還特別叮囑,明日的朝會殿下務必出席。”
禮成道接過詩句草草瀏覽一眼,隨即隨意丟棄,心中不禁莞爾。
穿越者借用古詩炫耀,成功博得眾人贊嘆。
一首詩讓笵賢在京都聲名鵲起。
很快,他的才子之名將傳遍慶國及周邊國家。
從此,人們只記得他是才華橫溢的才子,而忽略了他的出身。
即便笵賢日后在京都掀起更多 ** ,也無人深究。
畢竟慶國百姓對文人向來寬容。
偶爾的小過失并不影響人們對他的評價。
“長公主恐怕要生氣了,原以為詩會能毀掉笵賢的名聲,沒想到反而成就了他的才子之名,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禮成道暗自竊笑,幸災樂禍。
但有笵賢轉移長公主、太子和二皇子的注意力,對他來說是好事。
他正好借此機會逐步掌控慶皇的軍權。
葉重已投靠慶皇,待其傷愈,京都守備師將歸禮成道所有。
除此之外,他還需奪取慶皇手下的三**軍。
慶國的三**軍——黑騎、紅騎、虎衛。
這三**軍正是禮成道接下來的目標。
……
遠方的一處偏僻之地,一只信鴿飛來,落在一位身著黑袍、面容隱匿之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