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解放正想著,忽然被一陣腳步聲打斷了思緒,緊接著是稚嫩的聲音:
“二哥,該吃飯了!”
閻解放愣了一下,腦中原主的記憶一閃而過,才反應了過來——這是原主的妹妹閻解娣。
“來了!”閻解放應了一聲,匆匆洗完剩下的碗筷,然后直接甩了甩手在衣服上擦拭了幾下就往屋里走去。
一進屋,熟悉的陳舊氣息撲面而來,
屋子中間擺著張破舊四方桌,桌面坑洼,桌腿粗細不一,很明顯地可以看出是隨手找材料釘上去的。
桌子四周的椅子,有的靠背斷了,用繩子綁著地;有的椅面破了洞,胡亂縫著塊布。總之,就是沒有一把是完整配套的。
墻角堆著雜七雜八的物件,舊鍋鍋底黢黑,邊緣有磕碰缺口。旁邊的碗形狀各異,有缺了口的,有花紋掉光的。
鍋碗瓢盆也都是東拼西湊的,鋁盆邊緣卷曲,搪瓷盆掉了搪瓷,露出銹跡。
閻解放輕輕搖了搖頭,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
不用想,這些肯定是老頭子閻埠貴到處順來的。老閻家的摳門愛占便宜,真是名不虛傳,為了省錢,啥都湊合用。
“二哥,你咋發呆呢?快來吃飯啊!” 閻解娣又喊了一聲。
聽到這話,閻解放這才深吸了一口氣,朝飯桌走去坐了下來。
只見桌上孤零零地擺著幾個黑乎乎的窩窩頭,旁邊一小碟咸菜,咸菜干巴巴的,看著就沒什么水分。
這時,看到人到齊后,端坐在主位上的閻埠貴這才清了清嗓子,伸手拿起了窩窩頭。
“解成,今天你結婚,破例給你四個,還有四根咸菜?!?/p>
說著,閻埠貴把四個窩窩頭放到閻解成碗中,又夾了四根咸菜給他。
而一旁剛進門的于莉,第一次看到閻家平常是這樣吃飯的,頓時瞪大了眼睛,眼里滿是不可思議,下意識地攥緊了衣角。
還以為我家的日子已經過得夠節儉了,沒想到我這婆家竟然這么能 “精打細算”。
想到這兒,于莉抿了抿嘴唇,臉上的笑容瞬間有些僵硬,但依舊保持著得體的模樣,沒有流露出過多情緒。
此時,早就在偷偷打量著于莉的閻解放,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的樣子。
閻解放的目光在她臉上掃過,看著她的額頭、眉毛、眼睛、鼻梁和嘴唇。
眼睛因為震驚睜得挺大,頭發束在腦后,有幾縷碎發垂在臉頰邊,襯得臉蛋小巧又精致,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藍色布衫,也顯得腰身很細。
閻解放心里暗自好笑,人倒是漂亮的,就是有點胸大無腦,現在肯定開始有點后悔了吧。
畢竟自家這條件,還有這頓晚餐,不管是誰來了都得猶豫猶豫。
接著閻埠貴看向于莉,“于莉啊,女人家飯量小,給你兩個窩窩頭,兩根咸菜。”
于莉點了點頭,扯了扯嘴角,牽強的笑著道:“謝謝爸?!?/p>
心里卻不禁泛起了嘀咕,就這點食物?自己在娘家雖說吃得也不算豐盛,但也不至于如此寒酸,
看來以后在這家里,得好好適應這種拮據的生活了。
輪到閻解放時,閻埠貴頓了一下,“解放,你也兩個窩窩頭,兩根咸菜。”
然后,閻埠貴又照常給閻解曠分了兩個窩窩頭和一個咸菜,又給了閻解睇一個窩窩頭一根咸菜。
分完后,閻埠貴滿意地看著自己的 “杰作”,端起一碗涼白開,喝了一口,說道:
“大家都省著點吃,這糧食可寶貴著呢,可不能浪費了?!?/p>
“爸,我吃不飽啊。今天大哥結婚就不能多分一點嗎?”閻解曠小聲嘟囔著,
“吃不飽也得先這樣,現在糧食老貴了,可不能浪費。”
閻解曠看著一臉嚴厲瞪著自己的閻埠貴,只能委屈巴巴地閉上了嘴。
而此時閻解放看著擺在眼前的兩個小小的窩窩頭,心里不禁泛起一陣無奈,
就這點食物,恐怕還不夠我塞牙縫的??磥碇荒苷覀€機會出去外面偷吃了。
打定主意后,閻解放只能默默地拿起一個窩窩頭,輕輕掰了一小塊放進嘴里,干巴巴的口感讓他差點噎住。
晚飯后,閻解放便回到了屋里,
看著屋里隔著簾子的炕,一邊是大哥的新床,另一邊則是弟弟妹妹和自己的床,閻解放尷尬的撇了撇嘴,然后爬上炕立著小板凳,想趁著還有點光亮得趕緊寫作業了,
恰好這時閻解放透過簾縫看到了另一邊紅色的被褥,和一堆疊女人的衣服,不禁愣了一下。
也不知道閻解成和于莉倆人什么時候搬走,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小倆口好像是結婚后才搬去前院的倒座房住的,就是不知道還要多久,不然他們不尷尬我看著都替他們尷尬......
說到住房,現在院里的住房好像還有空缺的,目前前院的東廂房老閻家的,面積約有三十平左右了,被隔成了兩間臥室一間作為客廳和廚房。
而自家老頭子比較摳門,不舍得花錢請師傅來做隔板單間,所以他們現在還是兄弟姐妹幾人目前還是睡在一個炕上,
即使大哥閻解成結婚,也只是簡單的在中間隔個簾子而已。
不過,就老閻家的這個住房條件,在這個四合院里,雖不算最大但但也不算最小了,
比閻家住房差的賈家也才一間屋子,不過也有十七平左右,臥室廚房就簡單的做個隔板隔開。
而最大的就要屬何雨柱了,三間正房和東廂房一間坐落在易中海家邊上的小耳房,光面積就有五六十平了,是院里眾人羨慕的對象。
至于后院,許大茂和劉海中分別各占了東西廂房的兩間屋子,聾老太太則是占了兩間后罩房。
除了這七戶外,還林林總總住著十三四戶人家,整個院大概也就住了三四十號人。
看著衣服沉思了片刻后,閻解放收回了目光,隨即低頭瞥了一眼手里的作業,不禁傻了眼。
“這也太簡單了吧?不就是就簡單的加減乘除嗎?真是浪費時間?!?/p>
閻解放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但手上還是趕忙拿起鉛筆,不然待會天色暗下來了,摳門老爹可不會讓自己點著煤油燈寫作業。
......
筆尖在作業紙上沙沙作響,不到一小時,閻解放就把這周的作業全寫完了。
放下筆,起身就準備出門轉轉,可是腳剛踩到地上,隨著一股虛浮感傳來,閻解放皺了皺眉,又坐了回去。
“算了,飯都沒吃飽,還是別折騰了。”嘀咕了一句后,又躺回了床上,閉上眼睛,
“早點睡吧,明天還得簽到,看看能出什么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