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修長的黑絲美腿就這么搭在自己大腿上，甚至能聞到高跟鞋的皮革味，張小凡頓覺渾身燥熱。
張小凡緩緩抬起雙手，摸向那誘惑至極的黑絲。
林欣的眼神卻變得冰冷。
他今天敢摸一下，或者說想，就廢了他！
身為副縣級的領導，縣紀委一把手，什么樣的男人沒見過？想往自己身上貼的小帥哥一抓一大把。
張小凡確實很聰明，很帥。
但自己要的是聽話的，不以下犯上的下屬。
張小凡雙手落在小腿上。
林欣頓時臉色一冷。
可剛要開罵，他卻捧著她的腿，輕輕放到地上，“要不算了吧，我最近戒色，下次啊，下次?！?/p>
開玩笑，你當一心搞事業，拒絕女色是一句空話？
蘇小曼那個小賤人留下的陰影還沒消失呢。
林欣身體明顯呆愣住。
戒色？
林欣瞪了他一眼，“那你最好戒一輩子！”
這語氣中多少有點兒幽怨，有種埋怨他不識趣的意思。
林欣對張小凡的回答很不滿意。
不僅僅是因為沒有達成她的預料，更是因為自己有種被他嫌棄的感覺。
張小凡無奈一笑，轉開話題，“我被工作組抽中，多謝林書記幫忙。”
女人就是這樣。
你對她感興趣時，她高傲得就像是天山的雪蓮，拒人千里之外。
可你要是不鳥她，反而怪你不識貨。
林欣板著臉，“我答應幫你做的，已經做了，以后的事你自己去想辦法解決，但你答應我的事，要是完不成，小心我收拾你！”
這次的水太深，她并不想插手過多，否則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張小凡笑著點點頭，應下來。
可心里不慌。
這種事，幫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可是……
林欣并沒有把腿收走，依舊挨著他的小腿。
甚至能感受到她小腿的溫熱，隔著西裝褲傳遞到自己身上。
張小凡低頭看了一眼，裝作沒注意到，心說我就不信你能一直這樣？
林欣就一個心思——我就不信你能忍住不摸。
兩人暗自較著勁。
她偏要他摸，他偏不摸。
愣是較了十多分鐘，要不是工作組喊張小凡過去，還能繼續較勁。
跟張小凡記憶中的發展軌跡一模一樣。
省紀委這次帶隊的依舊是路見鋒。
和林欣算是老熟人。
正是有了這層關系，才能順利被抽中，進入工作組。
很多人都被傳喚問話。
這座人口80萬的縣城，已經有很多年沒掀起過這么大的政治風波。
一時之間鬧得滿城風雨。
張小凡戴著紀委的工作牌，走進縣政府大樓。
樓道里站著不少人。
可每個人都低著頭，面色凝重。
路過秦思明的辦公室，門開著，里面正有幾名穿著黑西裝、戴著國徽的人員翻找東西，把辦公室翻得亂七八糟。
垃圾桶里的東西也被倒出來。
“紀委同志，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貪腐，而且還是草菅人命的貪腐……”
是王浩安的聲音。
聲音是從辦公室對面的小會議室傳出來的。
忽而，有人拍了一下肩膀。
一轉頭，就見陳雪站在身后，笑得俏皮可愛。
張小凡四下瞥了一眼，“這都什么時候了，還笑！”
陳雪吐了吐舌頭，歪了歪小腦袋，“你說秦縣長隱瞞礦難，草菅人命這事，是真是假？”
“我相信秦縣長是清白的?！?/p>
見張小凡態度如此堅定，陳雪皺起眉頭，趕忙把他拉到一旁。
趁著周圍沒人，她這才很嚴肅教訓他，“待會兒紀委找你問話，你最好昧著良心，說句壞話，這樣就撇清你的嫌疑。
如果你怕良心過不去，就和我一樣，一問三不知?！?/p>
她說的沒錯。
身處政治斗爭的漩渦之中，小角色就別想著站隊或者堅持良心，最好的做法就是躲得遠遠地，否則就會成為犧牲品。
這時，會議室的門打開。
王浩安從里面走出來，“紀委同志，我雖然是縣府辦主任，是秦思明的大管家，但我對她這種為了政績，就把老百姓當數字的貪官，恨得牙癢癢！”
張小凡壓低聲音，“怎么，你的意思是讓我待會兒像王主任這樣，一身正氣？”
“呸！”陳雪一臉厭惡，“就他還一身正氣？”
平時在單位，就沒少被姓王的揩油。
明明一身肥肉，跟個豬似的，本來就是個油物，還整天在那兒裝帥。
見王浩安一個勁地污蔑秦思明，試圖誤導紀委的判斷，張小凡主動走上前，“我是張小凡，路組長喊我過來的?！?/p>
張小凡與王浩安視線對上。
王浩安惡狠狠瞪著張小凡，心說這次你大難不死，以后老子有的是機會弄你！
會議室里。
窗簾緊閉，空氣中彌漫著壓抑的氣息。
不過現在身份不同。
前世那種緊張感，現在也沒有。
站在窗邊的那位就是路見鋒，約莫四十出頭，眉間有深深的川字紋。
“請坐，”一戴黑框眼鏡的30歲女人打開筆記本電腦，“張小凡同志，在你正式入職專項工作組前，我代表省紀委需要向你問一個問題?！?/p>
“請問?！睆埿》沧鄙碜?。
“作為縣府辦原副主任、縣長聯絡員，你是否協助秦思明參與過礦山鎮礦難事故的處置工作？”
“沒有?！睆埿》矒u頭，聲音堅定，“我從未接到過任何關于礦難的通知或文件?！?/p>
“張小凡同志，你知道作偽證要承擔什么后果嗎？”
“我愿意為我說的每一個字負責?！?/p>
“接下來是第二個問題，”女人在鍵盤上敲了幾個字，“你個人如何看待秦思明偽造證據，蓄意隱瞞礦難這一事件？”
張小凡知道今天的對話，會一字不差地記錄下來。
往后，秦思明會看到。
“雖然我因為組織的原因，被調到縣紀委任職，但我給秦縣長當了半年的秘書，她的為人，我再清楚不過?！?/p>
“秦縣長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把人民當草芥的事?！?/p>
他說得很慢，咬字很清晰。
就怕她記錯，秦思明看的時候達不到那個效果。
女人回過頭看了一眼路見鋒，見沒什么指示，便合上筆記本，“沒什么問題了，歡迎你加入工作組，負責信訪工作。
希望接下來的工作，你能保持客觀，來處理這起案件?！?/p>
打發走張小凡，女人不解道：“他是秦思明的前秘書，按理來說，他應該避嫌，怎么反倒讓他進到工作組？”
一直沒說話的路見鋒緩緩開口。
“我正是看中他的身份?！?/p>
“如果秦思明是被冤枉的，讓他待在工作組，不僅是對他的保護，也能在他的協助下，找到一些線索?！?/p>
“如果不是誣陷，他肯定知道些什么?！?/p>
“時間一長，總會有露出狐貍尾巴的一天，到時候我們就順藤摸瓜。”
走出會議室，張小凡長舒一口氣。
走廊上，陳雪焦急地等在那里，見他出來立刻迎上來：“怎么樣？他們沒為難你吧？”
“沒事?！睆埿》矒u搖頭。
如果沒有出入，秦思明現在應該在賓館，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系。
進電梯時，陳雪的手腕無意碰到門口，疼得抱住胳膊，“哎呀哎呀”叫起來。
張小凡伸手給她揉了揉。
陳雪嘿嘿一笑，“晚上一起去吃飯啊?！?/p>
張小凡拍了拍她的肩膀：“改天我請你，你先回去，我有點事要辦?！?/p>
離開縣委大院，張小凡直奔十里書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