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嶼白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高大的身軀晃了晃，像被抽掉了所有骨頭。

“不…不可能…她怎么會…”他失神地喃喃，像是無法消化這句話。“信不信由你。

”我指了指茶幾上那份沾著咖啡漬的協議，“字我已經簽了。從此以后，我們橋歸橋，

路歸路。你和林晚晚之間的事，與我再無瓜葛。”我側身，讓開門口的位置。

“拿著你的協議，離開我家。”沈嶼白沒動。他像是被釘在了原地，

目光死死鎖在茶幾那份協議上。

看到“財產分割”旁邊那行他親手加注的小字——“女方自愿放棄‘汀蘭水榭’房產所有權，

歸男方所有”時，瞳孔猛地一縮。那行字，此刻被深褐色的咖啡漬暈染開，

像一塊丑陋的傷疤，無聲地嘲笑著他的卑劣。他像是突然被什么擊中了要害，

踉蹌著后退一步，背脊重重撞在門框上，發出一聲悶響。

“汀蘭…水榭…”他失神地念著這個名字，眼神空洞，

“她…她昨天還跟我說…那是她的家…我們的家…”“沈嶼白，”我打斷他，聲音冷得像冰，

“拿著你的東西，滾出去。別臟了我的地方。”他猛地抬起頭，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里，

翻涌著極其復雜的東西：巨大的悲痛、難以置信的荒謬，

還有一絲…終于破土而出的、遲來的恐慌？“宋晚…”他張了張嘴，聲音干澀沙啞得厲害，

試圖說什么。但我不再想聽。一個字都不想。我彎腰，

撿起地上那份被他加注了無恥條款的離婚協議，

連同那張他曾經試圖用來“補償”我的銀行卡（李助理后來還是硬塞給了我），

一起狠狠摔在他身上。紙張散落一地。“帶著你這些臟東西，滾！”沈嶼白被砸得懵了一下。

他看著散落一地的紙張和卡片，又抬頭看我，嘴唇翕動著，卻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

那張英俊的臉，此刻只剩下灰敗的死氣。他最終什么也沒說，像個游魂一樣，彎腰，

機械地、一張一張地撿起地上的紙和卡，動作僵硬而遲緩。然后，他轉過身，

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消失在我的門口。樓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