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蛇鱗在臺燈下泛著金屬光澤。林北辰用鑷子夾起它放入水杯，清水立刻沸騰般翻滾起來，冒出帶著腥味的白煙。
"臥槽！"張浩差點從床上摔下來，"這什么鬼東西？"
"化學實驗。"林北辰面不改色地倒掉腐蝕性液體。這枚鱗片上的妖氣濃度，至少是筑基期蛇妖所留。前世這個時代不該有這種級別的妖物...
手機屏幕亮起，陳剛發來定位：江城老藥鋪"百草堂"，附言"你要的東西齊了"。
暴雨后的清晨，老街青石板還泛著水光。百草堂門楣上懸著面八卦鏡，鏡面卻詭異地向內凹陷——這是店鋪被高人設過結界的標志。
"道友來得正好。"陳剛掀開后堂布簾，桌上擺著套古樸的銅制藥碾，"按你列的清單，只差一味百年黃精。"
林北辰檢查藥材品質。川貝母、雪蓮、靈芝...雖不及修真界的靈藥，在末法時代已屬難得。他目光停在墻角陶罐上："那里面的朱砂..."
"老板祖傳的辰州砂。"陳剛壓低聲音，"昨晚又失蹤兩個女生，都是陰年陰月出生。"
藥鋪老板端著茶盤進來，竟是位鶴發童顏的老者。老人放下茶具時，林北辰注意到他右手小指缺失——這是煉丹師常見的"丹劫傷"。
"小友要煉培元丹？"老人突然開口，"老朽這倒有現成的。"
"李前輩！"陳剛慌忙行禮。老人擺擺手，從柜臺深處取出個檀木盒。盒中三枚丹藥色澤暗紅，表面有云紋流轉。
林北辰捏起一枚在鼻端輕嗅："火候過了三分，朱砂未凈，服之經脈灼傷。"
老人眼中精光暴漲，缺失的小指突然抽搐起來。靜默半晌，他躬身作揖："請道友指點。"
后院丹房內，林北辰重新調配藥材比例。前世他貴為丹道宗師，如今雖無靈力，但經驗猶在。當銅藥碾將藥材碾成細粉時，他忽然抬頭："李老可聽說過'蛇母教'？"
老人正在扇火的手一抖："三十年前湘西出現過，專煉陰蛇蠱，后來被特殊部門剿滅..."
"他們回來了。"林北辰將藥粉倒入陶罐，"而且盯上了江城大學的女生。"
"難怪最近陰物頻現。"陳剛擦著銅錢劍，"師父說江城地脈有變，派我來查，沒想到..."
林北辰突然豎起食指。院墻外傳來細微的沙沙聲，像是無數鱗片摩擦青磚。老人迅速從袖中甩出三枚銅錢，落地成三角陣型。銅錢嗡嗡震顫，墻外的聲響漸漸遠去。
"午時三刻開爐。"林北辰將混合好的藥泥搓成丸，"李老守震位，陳師兄守離位。"
沒有靈火，只能用凡火替代。林北辰以指代筆，在丹爐周圍畫出簡易聚靈陣。當第一縷陽光透過天窗直射爐頂時，他低喝一聲："起！"
爐蓋跳動的瞬間，異變陡生。一團黑霧從爐底竄出，化作小蛇直撲林北辰咽喉！陳剛的銅錢劍及時橫擋，蛇頭撞在劍身上發出金鐵交鳴之聲。李老趁機撒出一把赤色粉末，黑霧發出刺耳尖嘯消散無蹤。
"有人在下藥時做了手腳！"陳剛劍指藥碾。
林北辰卻盯著爐中九枚丹藥——本該瑩白如玉的丹體表面，纏繞著幾絲黑線。他捏起一枚含在舌下，閉目感應片刻："能用。"
離開前，李老塞給他個錦囊："老朽珍藏的野山參，可助道友恢復些元氣。"又猶豫道，"那蛇母教若真死灰復燃..."
"他們找的不是普通鼎爐。"林北辰望向江城大學方向，"蘇雨薇體內，恐怕封著蛇母殘魂。"
宿舍里，張浩正對著電腦大呼小叫："北辰快看！學校論壇炸了！"屏幕上飄紅的熱帖標題觸目驚心：《連環失蹤案最新進展！第五名女生昨夜失蹤》。
照片上的女生戴著文學院徽章，脖頸處隱約可見蛇鱗狀紋身。林北辰瞳孔驟縮——這是蛇母教的"標記"，意味著祭品已準備就緒。
服下三枚培元丹，體內靈氣終于形成循環。林北辰盤坐調息，神識如漣漪般擴散。當感應范圍覆蓋到后山時，突然捕捉到熟悉的波動——是蘇雨薇玉墜的氣息！
月色如水。林北辰悄無聲息地翻過后山圍欄。腐葉堆中散落著新鮮蛇蛻，每片都有巴掌大小。循著氣息來到廢棄氣象站，鐵門上的鎖鏈被某種酸性物質腐蝕斷裂。
推門瞬間，陰風撲面。空蕩蕩的觀測室內，蘇雨薇被鐵鏈懸吊在半空，雙目緊閉。她身下是用鮮血繪制的詭異陣法，七個陣眼各擺著件女生貼身物品。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影子正在墻上扭曲蠕動，逐漸形成巨蛇形態！
"等你很久了，林道友。"
陰影中走出個黑袍人，臉上戴著青銅蛇面具。聲音嘶啞難辨男女，但林北辰立刻認出了那雙豎瞳——實驗樓外的窺視者。
"放開她。"林北辰暗中運轉剛恢復的靈力，"你們要的是我。"
"聰明。"黑袍人輕笑，"用渡劫大能的魂魄喚醒蛇母，比這些凡女強萬倍。"
蘇雨薇突然睜開眼，瞳孔已變成蛇類的豎線："北辰...快走..."
話音未落，她頸后的傀儡符猛地亮起。整座氣象站劇烈震動，墻上的蛇影張開血盆大口！
林北辰捏碎了錦囊中的野山參。澎湃藥力沖入經脈的瞬間，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掌心——
"太虛神訣，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