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被管家帶到了蕭令祺的房間。
老侯爺正在床邊拉著兒子的手,一行清淚從他渾濁的眼中流出。
見我進來,低頭抹了抹眼睛,走過來對我說:
“嫣娘子。你也知道我們這樣的身份,做些上不得臺面的事情還是要避諱些。不介意的話,還請簽下保證契約。”
我拿起那張紙,大意是—
一旦我將蕭家死人生子的事情宣揚出去,便自愿問斬且株連九族。
對于官貴人家會提這種要求,我十分理解,也早就見怪不怪了。
無非是怕我拿這事當黑料和把柄,日后要挾。
“可以。不過小女也有一事相求。”
“請講。”
“屋內不可被窺探,偷聽或者偷看皆不可為。正所謂天機不可泄露,旁觀者必遭血光之災。”
別看我說的挺玄乎,實際上不過也是怕落下把柄罷了。
我這買賣,多少有些擦邊見不得光,萬一被人看到聽到或者宣揚出去,免不得我得被迫停業。
就連女子名節也會一并受損。
所以我一貫非常謹慎。
不光新雇主均是由老雇主介紹,而且要保證沒有一絲一毫走漏風聲的可能。
“嫣娘子放心,我這間屋子地處侯府要勢,四周皆設置了圍欄機關,斷不會遭人偷看。”
見老侯爺說的誠懇,我便點點頭,簽下了契約。
他們都出去了。
我關好門窗,從包袱里拿出一根胳膊粗的大蠟燭,用手舉著在屋子里仔仔細細地巡視了一圈。
最后在古董架上一尊唐代花瓶前停了下來。
還說沒人偷看?!
老狐貍。好奇心還挺強。
我心里輕嗤。
但還是假裝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順手拿出個大香爐放在花瓶旁邊,直接遮住了墻上的孔洞。
好在沒有再發現其他漏洞。
但為了萬無一失,我依然燃了幾根粗大的煙香。
屋里很快就煙霧繚繞起來。
這一來,就算有別的孔洞也看不清了。
為了配合煙香有個說辭,我還特意脫掉嫁衣,給自己換上了蠶絲紗袍。
美其名曰—古法洞房。
一切就緒之后,我轉身走向床上的男人。
蕭令祺就那么靜靜地躺著,沒有一絲生氣。
渾身上下滿是刀痕箭傷。
由于最后是被溺死的,他被水泡的有些變形,但仍然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
我自來就是做死人生意的,不是第一次跟尸體打交道了,什么模樣的也都見過。
因此非但不覺得可怕,還沉浸式地欣賞起這男人的美貌來了。
即便知道他和蕭弄墨是雙胞胎,也能明顯看得出弟弟的顏值更勝一籌。
且不說那張輪廓分明的臉,單看這發達的胸大肌,就知道蕭令祺生前必然相當自律,揮灑了無數汗水在校場上。
給他脫衣服的時候,我忍不住多摸了好幾下。
“大王,今晚你就是本公主的人了。本公主會好好疼你的喲!”
我的手劃過他泛著微青的下巴。
不由感嘆,蕭家人還真是靠譜,竟能把死人的溫度保持的這么好。
此時此刻,我只將他當成個真正的男人。
等到蕭令祺全身都沒有遮擋了,我便拿出一套特制的銀制灸針。
“大王的頭發真茂密,一點不禿,比太子強。”
我一邊感慨,一邊將幾根銀針刺入他頭上的大穴。
人在做天在看,我可是有信仰的。
即便只是具尸體,我也會保持尊重,極盡所能提供情緒價值。
更何況這可是我燒了符紙拜了天地的相公。
我自然是很樂意說幾句好聽的。
“大王腹部這八塊棱起,生前可不知道饞壞了多少小娘子呢。”
我維持著輕松的氛圍,隨著銀針一一刺入……
觸摸到關鍵部位的一瞬,我嘖嘖稱奇,笑說:
“大王真是不同凡響,做你的夫人定然會快樂的上天入地了呢。”
說完,我直接七根銀針下去,鎖住特殊部位的大穴。
然后開始用專門的走穴技法。
大概半個時辰之后,我才取出一根內部可抽吸的銀質細管。
……咦?
怎么不行?
連續抽了半炷香的時間,什么都抽不出來。
我放下銀管,開始重新。
一炷香之后再次拿起銀管嘗試。
還是不行。
我的額頭開始冒汗。看來這次是碰到棘手的大活了!
我只好一邊用右手調針,一邊用左手同時按摩。
折騰了一陣。
突然,我猛地頓住了。
不是幻覺的話,好像感覺到有什么東西跳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