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黎青月肉做的很大方,窗戶也不關了,平時家里做個肉菜,從買回來的那一刻就躲躲藏藏的,做菜的時候更是緊閉家里的門窗。
住在軍工家屬院,身邊都一群高學歷工作者,可住在里面的更多是他們的家屬,并不是人人都有好素質,也有不少厚臉皮的存在,最出名的就是住在他們后面筒子樓的老太太,鼻子賊靈,家屬院誰家今天炒了肉,轉一圈就知道。
他們家就來過好幾次,臉皮厚的沒法看,兒子人很好但也管不住他娘,為了避免麻煩,每到做飯的時候都緊閉大門,不讓香味飄出去,現在就是有錢也不容易買到肉,誰不想多吃兩口。
今天放心做,那群老太太可不想沾上自己家的事,回來的時遇見她掉頭就跑,怎么舒服怎么來。
洗干凈小手手的小肉寶,早早的就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短胖胖的小肉手握著小勺子準備吃飯,小家伙的小手看起來笨拙,但吃起飯來很靈活,握著的小勺子能精準的塞進自己的小嘴巴。
小家伙埋頭吃飯,抽空抬起腦袋:“麻麻飯,好次!”
說完還不忘看他爸爸一眼:“粑粑,做噠肉肉,二好吃。”一副討好的小狗腿模樣。
生怕他爸爸生氣了,見漆與墨沒反應,小家伙繼續埋頭干飯。
吃完飯,黎青月打算開始收拾行李,現在還不知道被分配去哪里,不過北上的可能性更大,這幾年下放地點東北的居多。
漆與墨洗完碗筷出來,看見妻子正在收拾東西,立馬走過去幫忙,拿過她手上的袋子:“你去收拾你的東西,看看有什么要帶的,這里我收拾東西就好了。”
黎青月想想,點了點頭,家里面的東西都是他在收拾,很多東西她都不知道放在哪里,甚至自己有些有些衣服都不知道放在哪里,都是他在幫自己整理,還是交給他合適,她還是不搗亂了。
“那我去房間,有什么事就喊我。”說完便回房間看看自己哪些東西要收拾拿走。
黎青月走進房間環顧四周,不知道要從哪里開始收拾起,感覺那個都能用得上,這家里里里外外的東西,都是他們夫妻倆一點點添置的,用久了也有感情了,不舍得扔掉,但是家里這么多東西拿不走。
黎青月干脆坐下來,仔細想清楚自己要帶哪些東西,摩挲著手上的銀手鐲,一邊思考。
目光看向掛在墻上的日歷,日歷后面的墻壁是空心的里面放了他們家的存折還有房契,至于其它值錢的東西,還需要干點事情才能放心的拿回來。
起身打算先收拾最值錢的東西。
“嘶—”
手不小心碰到了柜子上凸出來的釘子,劃了一道口子,倏地黎青月手上就多了一道紅痕。
抬手一看,發現是釘子弄傷的,還好外面的釘子沒生銹,手上的口子也不深,但為了安全還是摁著傷口擠出些血來。
出了一指頭的血,黎青月看著周圍也沒有紙和帕子,血又不能往身上擦,只能舉著手指找東西,家里的很多東西都不知道放在那里,房間里翻了一圈都沒上找到,她人又坐下了,這傷也不嚴重,再等一會兒傷口都要愈合了。
血不知不覺流到了手鐲上,黎青月沒動,打算等著傷口結痂了后再洗干凈。
黎青月舉著手,感覺似乎她的手鐲越來越來越來亮了,原本有些灰蒙的銀手鐲,此刻變得銀白。
等等!!
黎青月捏了捏眉心,仔細一看,居然發現鐲子好像在吸嗜附著在上面的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減少。
為了確保眼前的事情不是幻覺,又把自己的傷口擠破,將血滴上面,這次還是一樣,自己的血被吸進去了,手上傳來的疼痛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這次摘了手鐲,直接將受傷的手指放在鐲子上。
眼睛不由的一黑,再次睜眼就發現換了一個地方,周圍的一切都很陌生,自己從來沒有來過,攥緊著雙手,想著自己該怎么回去。
霎時,她再次睜眼又回到了熟悉的房間,連坐姿都沒有變,抬頭看向柜子上的臺鐘,秒針也只是轉了一小格子。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腦海中再次念起自己要進去的話,睜開眼發現自己再次回到了這個陌生的空間,看著手里的臺鐘,出去時柜子上已沒有臺鐘的痕跡。
黎青月小時候喜歡看雜書,沒少看神話故事,如今看著這個鐲子,難道自己也有了類似乾坤袋手鐲。
心下一喜,有這個東西在,那他們下放就多了一保障,她也更有底氣了,里面的空間足足有兩個籃球場大,她就是把家里面的東西搬空也能裝得下,這幾天就多屯點東西,下鄉之后不管是自己拿來吃還是用來補貼家用都可以。
黎青月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家里面的存折房契收進空間里,其它的東西只能一點點的收,家里什么東西不見了,她男人第一時間就能發現,她現在還在猶豫要不要將事情告訴他。
想想還是算了,好不容易同意她下鄉,有這個東西怕是又不同意了。
還好他們住在軍工家屬院,門口時時都有人站崗,來家里的紅袖章還不敢太過分,只是翻東西家里的東西一件沒少,就是摔壞了點東西。
放好東西,黎青月仔細看著自己手上戴了十來年的手鐲,這個手鐲是她出生時,遠在內蒙古當兵的父親買回來送給她的。
是成人戴的鐲子,那時她人小手更小戴不了,到了八九歲才開始戴,后面就一直戴著直到現在。
銀手鐲樣式很簡單,八瓣蓮花,因為在蒙古買的,上面還刻著蒙文還有梵文,色澤略暗,不過現在已經變得煥然一新,整個鐲身古樸精致。
她用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鐲身,這是他爹唯一留給自己的東西,很珍視,以前她媽也不是沒有打過它的主意,自己一次都沒退讓,現在想想還好當時沒讓人搶走,不然也發現不了這鐲子的秘密。
不過她上輩子戴了一輩子,也從來沒發覺有什么異樣。
她前世這鐲子有沾到過血嗎?
腦海里不斷回想這過往,好像沒有她從小就被爺爺照顧的很好,從小到大就沒受過幾次傷,更別提流血了。
不!不對!
她上輩子臨死前好像吐過血,這手鐲浸染了她的鮮血,在她闔眼倒下之際,好像發出灼亮的光。
她不確定那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再一睜眼就回到了這里,聽見肉包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