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收拾了好一會兒,午睡的小肉寶也醒來了,趿著小鞋子,頂著亂糟糟的頭發,揉著迷瞪瞪的眼睛過來找人。
“粑粑,麻麻!”
黎青月看見兒子醒了,將人攬到自己懷里,替他擦擦臉上的汗水:“肉包睡飽了嗎?”
小肉寶睜大眼睛重重點頭:“窩,窩睡,飽飽惹!”不想睡覺覺,也不困困了。
小孩子怕熱,睡一覺起來渾身都是汗,脫掉他的小衣服打算給他換一件新衣服。
被脫光光的小家伙,全身上下就還剩下一條小褲衩,白胖胖肉嘟嘟的,肉褶子一個接著一個。
小孩子這個階段也不知道害羞,被脫光光的小肉寶瞬間就解放了,涼快多了,兩只小手開心的拍著自己的小肚子,圍著整個屋子跑。
黎青月從柜子里拿出衣服,便看見打著赤膊四處跑的兒子。
他們家講究一點,家里的兩個男人很少像其他人一樣天熱了就打著個赤膊涼快,頂多就是晚上洗完澡涼快一下,其他時候很少露肉。
小肉包也是如此,被他麻麻打扮的好好的,每天穿著軍綠色的小背心小褲子。
“肉寶過來穿衣服了。”黎青月招手喊人回來。
小肉寶跑到黎青月面前,刷的一下停下,揚著小腦袋,露出小奶牙:“麻麻,車車停惹!”
“肉寶的車車停的真好!”黎青月笑著夸他,小家伙每天最開心的事情就是坐自行車,每次還都要坐在前面的前杠上。
他們夫妻倆都要工作,家里也沒有人幫忙帶他,所以小肉寶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上保育園,醫院對產褥期的醫生有待遇,她每天上下午都可以提前一小時下班。
她每天都是準時下班,只不過會利用這兩個小時短暫下班一會兒,去保育園看看照顧小肉寶,別人也都能理解,她們也是這樣過來的沒人說她,平時也會幫她讓她早點下班去看兒子。
保育園就在家屬院旁邊不遠,騎上自行車她一上午能去看小家伙兩次,每次都能待上十來分鐘,保育員也很樂意,看孩子的人少,家長過來看孩子,她們還能少操點心。
小肉寶就這樣一點一點的長大,到了下班時間漆與墨就跑過來找他們母子倆,騎著自行車一起回家。
小肉寶看著麻麻手上的衣服,小小聲的跟黎青月講:“麻麻,能不穿穿咩?”
“為什么?”她問。
“想光肚肚,蘇福!”涼涼的,不熱熱。
“不行,媽媽給你拿的小背心很薄不熱。”黎青月還是想讓兒子穿上衣服,現在正是蚊子多的時候,他又整天的蹲在旮旯里玩,肉又嫩沒一會兒就能咬出來好幾個包來。
人怕熱,又能頂著大太陽在底下玩,不穿上點痱子都要長滿脖子去。
小肉寶撅了撅嘴巴,指著他爸爸說道:“粑粑,晚上光光~”
他晚上看到好幾次他粑粑光著膀子跟他麻麻睡覺覺,為什么他不可以。
小肉寶這話一說出口,黎青月被噎人的沒話說了。
漆與墨雖然忙著收拾東西,但一直關注著這邊,走過來拿過衣服,直接從腦袋上套了進去:“哪里有這么多為什么,穿上衣服就行了,你人小就是要穿著衣服。”
“噢~”小家伙雖然不高興,但畢竟才一歲多,還是個保育園的學歷,也沒感覺哪里不對,乖乖穿上。
“肉寶,我們過幾天就要坐大車車去別的地方了,看看你要帶上什么東西。”小家伙的平時寶貝的東西不少,讓他選幾件最喜歡的。
“是坐迪迪咩?”一聽大眼睛一亮,展開一雙小手臂,微俯著小身子,模擬著吉普車的樣子跑,嘟著小嘴巴不停的發出迪迪的聲音。
漆與墨借過幾次吉普車開,小家伙坐了幾次現在還記得。
“比你爸爸之前開的車車還要大。”
“喔喔!”小家伙高興的一蹦一跳的,握著小拳頭捧著小臉蛋:“真的咩?”
黎青月看著兒子開心的樣子,眉眼含笑:“真的,過幾天肉寶就可以坐大車車了。”
“窩,就收收!”邁著小短腿,扭著小屁股,翻出黎青月給他做的小包包就去裝自己的寶貝。
黎青月忙完兒子的事,一轉頭就看見他男人把自己的發夾都打包了起來。
走過去,選出幾個實用單調一點的發夾出來:“戴這幾個發夾就行。”
“沒事你喜歡就帶上,也不占地方,到了鄉下可能不能繼續給你買發夾戴了。”低頭一個一個的放進小盒子里裝上。
她從小就喜歡戴發夾,小時候她爺爺給她買,好不容易有零花錢,別的小孩子都去買好吃的,她就去買發夾,結婚后她自己倒不用買了,漆與墨知道她喜歡發夾,隔段時間就去供銷社給她買發夾,三年下來已經整整有一小盒子的發夾。
這就是她不后悔嫁給這個男人的原因,什么事都能想到自己,在外面吃到點好吃的,不管還剩下多少都會拿回來給自己。
她現在還記得他去外地參加會議,會議上都是大佬級別的人物,伙食待遇不錯,飯菜什么帶不回來,他自己的那份水果一點沒吃,全部給她帶回來了。
他們北方很少吃到水果,更別說南方的芒果了,她現在還記得哪個味道。
不過看他一口沒吃的拿回來給她,心里即感動又覺得他傻傻的,自己不知道吃一點,家屬院里也有人去了,有些人一個都沒拿回來,最好的也是自己嘗過了才拿回來,就她家這個男人皮都沒動一下,全部給她拿回來了。
“結婚證呢?”黎青月找了一圈沒找到,問他。
漆與墨聽她要,走到書房里,黎青月跟在后面,只見他從自己的放重要研究文件的箱子里拿出來。
黎青月怪異的看著他,心里悄悄道也不用放的這么好吧,怪不得自己從來沒找到,原來是放在這里,知道他箱子里東西的重要性,黎青月從來沒有打開翻過,平時還叮囑兒子不要亂拿里面的東西。
“我收起來。”像這種能證明關系身份的東西非常重要,她想收起來放在自己空間里面。
黎青月想從男人手里把結婚證拿過來,但漆與墨手上的力氣很大,她扯了一下沒扯動,反倒是又讓他收了回去。
“我收著就行。”將兩張獎狀似的結婚證小心疊好,放進自己胸前的口袋走人了。
黎青月:“……”白問了。
夜晚,繁星閃爍,像細碎鉆石灑滿天幕。
睡在床里面的小肉寶已經睡著了,漆與墨躺在最外面拿著扇子給他們母子扇風。
黎青月翻身抱住男人的腰,問了她很久就想問的問題:“你為什么會看上我?”她知道自己長得好看一點,但比自己更好漂亮的也不是沒有。
黎青月這個問題,把男人難住了,他是理工大直男不會說什么浪漫話,沒想直接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情感。
“沒為什么,心告訴我喜歡你。”他第一眼就看上了,就想跟她在一起一輩子,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時鎮定坐在她面前的他,內心是怎么的洶涌波濤。
她頓時懂了他這話里的意思,這三年她也知道他是個什么人,口嫌體正直,說到這已經很不錯了,一瞬間,紅暈護散到臉頰,蔓延到耳朵。
“明天你陪我去娘家一趟。”她是時候把東西拿回來了,可不想便宜那群白眼狼。
“好,快睡吧。”漆與墨輕啄了啄人的額頭,下頜抵著她的發頂,繼續給人扇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