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話音未落，殿外傳來慘叫。
那兩個守衛連慘叫都沒發出，便化作兩縷黑煙消散。
程鶴一步步走進來，劍尖挑起地上的血色綢緞，眼神冷得像冰：
“用我青云門弟子的血染嫁衣，黎夜，你該死！”
明玥看著他手中的劍，那是他的佩劍，此刻劍身流轉著純凈的白光，正是丹爐淬煉后的煉魔之兵。
她想告訴他黎夜的陰謀，想讓他快走，可喉嚨里只能發出嗬嗬的聲響。
“程鶴？”
黎夜的聲音從祭壇方向傳來，帶著驚訝與惱怒：
“你居然沒死？！”
程鶴沒有回頭，目光始終落在明玥身上，看著她眼中的血淚，看著她被鐵鏈鎖住的雙手，喉結微微滾動：
“我若死了，誰來送你上路？”
他抬手，掌心亮起一枚符文，正是煉人宗的滅魔印。
明玥的身體突然劇烈顫抖，束縛著她的牽魂蠱發出尖銳的嗡鳴，似乎遇到了天敵。
“不好！”
黎夜的聲音帶著驚慌：
“他身上有煉魔之火！快攔住他！”
無數黑影從祭壇方向涌來，全是被黎夜控制的魔修。
程鶴將長劍插入地面，雙手結印，丹爐圖騰在他身后展開，萬千道火光從地下噴涌而出，瞬間將黑影燒成飛灰。
“黎夜！”
程鶴轉過身，眸光冷冽如刀：
“你屠戮我同門，殺我師尊，罪該萬死。”
“罪該萬死？”
黎夜狂笑起來，指著明玥：
“你看清楚了，程鶴！她穿著我的嫁衣，手上沾滿了你同門的血！罪該萬死的是這個弒師叛宗的魔女！”
明玥的意識在瘋狂搖頭，她想告訴程鶴不是這樣的，可身體卻在黎夜的操控下，撿起地上的匕首，刺向程鶴！
程鶴看著刺來的匕首，眼中沒有閃躲，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寒。
他一劍斬出，直接斬斷明月的雙臂！
“程鶴！”
明玥的意識發出絕望的哭喊，她能感覺到劍刃斬斷皮肉的觸感，能聞到他身上熟悉的血腥味，那味道讓她痛不欲生。
程鶴低頭，看著明玥的斷臂，又看看明玥眼中那片被操控的掙扎，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他伸出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指尖擦過她的血淚：
“明玥，我知道你被蠱蟲控制，可你為什么不自盡呢？”
這三個字像一道驚雷，劈開了明玥的偽裝。
“煉人宗的宗主說過，蠱蟲雖然可以控制你的身體，卻會保留你的意識，你完全可以自絕而亡，掌門、這么多人，都不用死。”
“你，是怕死嗎？”
程鶴的聲音很輕，帶著冷冽和痛恨：
“你以為我會救你？”
他猛地握住劍，一點一點推進明玥的心窩。
“你，不配！”
掌心的煉魔之火順著劍刃蔓延而上，瞬間灼穿了明玥的心臟！
“啊！”
黎夜發出一聲慘叫，手中的蠱蟲玉哨轟然碎裂。
明玥的身體猛地一松，終于重新奪回了控制權。
她看著日思夜想的愛人親手了斷自己，淚水決堤而下：
“程鶴......對不起......”
“噓。”
程鶴打斷她。
“閉上嘴安靜死去就好。”
殿外的風雪越來越大，程鶴的玄色衣袍在火光中綻放。
他不再是那個心灰意冷的藥人，而是手握煉魔之火的執火者，歸來只為......
“黎夜！”
他的聲音穿透風雪，帶著斬釘截鐵的殺意：
“滾來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