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4
周舟的哭聲戛然而止，
孟朵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沈思婕則咬牙切齒地瞪著我。
在眾目睽睽之下，李局擦了擦額頭的汗，
壓低聲音道：“大局為重，你們都給行燁道歉！”
三人不情不愿地站成一排，一起對著我九十度鞠躬。
“段行燁，對不起！”
自從電視臺那場鬧劇后，警局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拆彈夾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支隊，
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像在看一個笑話。
“廢物！”
角落里不知是誰先嘀咕了一聲。
沈思婕猛地轉身，凌厲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剜過去：
“是誰！有本事站出來說！”
空氣瞬間凝固。周舟顫抖肩膀，沈思婕安慰道：
“別理這些雜碎。”
走廊上，李局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我只是點了個頭，并沒有說其他的話。
他在拐角處突然停下，回頭瞥了我一眼。
眼神陰冷，我暗自冷笑知道，
這事要沒完了。
“看什么看！”
沈思婕一把推開我，擋住我的視線，
“舟舟已經夠難受了，你們還想怎樣？”
我冷笑一聲，不屑開口：
“差點害死兩條人命，難受不是應該的嗎？”
沈思婕被我懟到說不出話。
我沒理他徑直走進辦公室，
李局背著手踱步進來，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幾秒：
“段行燁，西區缺人，你去頂班。”
西區是全市最亂的城中村，平時都是輪崗制。
我手上的這個案件已經到了要收網的時候，現在要我交出去，明擺著穿小鞋。
剛要開口，李局打斷我，
“交給周舟，年輕人需要鍛煉。”
飲水機旁傳來一聲笑。
鐘舒悅正好過來交材料。
“李局真是用心良苦啊。”
“讓拆彈匣的乖寶寶去抓劫匪，有幾條命讓他送啊？”
李局的臉漲成豬肝色：
“鐘舒悅！注意你的身份！”
她無所謂擺了擺手，
“總比某些人在這里公報私仇強。”
辦公室里有人憋笑憋得咳嗽起來。
李局摔門而去時，我注意到他給隊長使了個眼色。
午休時，鐘舒悅把盒飯推到我面前：
“吃吧，這是你在這里的最后一頓。”
“什么意思？”
“李局剛簽了調令，下周起你去交警隊站崗，美其名曰基層鍛煉。”
飯盒里的紅燒肉突然沒了滋味。
這幾天，李局有意地孤立，
讓原本熟絡的同事也刻意避開我，仿佛我身上帶著晦氣。
只有鐘舒悅依舊如常。
她端著餐盤在我對面坐下，
挑眉打量我：“怎么，寒心了？”
我扒拉著飯，頭也不抬：“幾個小人而已，不至于。”
她輕笑一聲，語氣玩味：
“李局明擺著整你，隊里也沒人敢替你說話，換別人早憋屈死了。”
我抬頭看她，眼神堅定：
“當警察是我的夢想，這點絆子算個屁。”
她盯著我看了兩秒，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