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卻為了一個女人,向我低頭。
明明是六月里的天,我卻覺得寒意刺骨。
讓丫鬟小桃放他進來,耐著性子哄他:
“世上的女人千千萬,三爺何苦非白薇不可。
你要是喜歡,我明天就讓百樂門給你送過來十個八個的舞女供你挑。
甚至還有白俄那邊的,異域風情,迷人的緊!”
傅平津抬眸看了我一眼,冷笑一聲:
“我跟你不同!”
“白薇于我有救命之恩,我非她不可!”
語氣堅定,面色沉穩。
一點軟都不肯示。
非她不可?
這話當初他也對我說過!
若非陰差陽錯,我們之間何至于此!
我垂眸,掩去不甘,施施然端起桌上的茶杯,淺淺的嘬了一口,眉眼漸冷:
“那你知道白薇不止擅闖大少爺的書房,甚至還想暗殺我嗎?”
“前幾天的車禍……”
“不可能!”
我話沒說完,傅平津便直接打斷:
“白薇沒那么大本事,想暗殺你的另有其人!”
我愣住,一股心涼的寒意沿著背脊一點一點的爬了上去。
傅平津卻毫無所動,仍舊是一臉的篤定:
“再說了,白薇殺你干什么?你不過是……一個姨太太而已!”
“混蛋!”
我當即怒得摔了茶杯,飛濺的瓷片劃傷了傅平津的手背,拉出一條細細的血痕。
是啊,我出生不好,進司令府之前,是百樂門的舞娘。
白薇好,白薇雖然年幼失楛,卻得傅司令收留。
千金小姐一般養在府中,自信張揚,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哪兒比得了?
哪怕我前幾日真的被車撞死了,傅平津怕也只會說一句:賤命一條,死不足惜!
傅平津垂眸,看著手上的紅痕腫脹之后,浸出一絲血跡。
抬手把那血跡擦了,在指尖搓散。
抬眸,神色已然平靜下來,語氣也妥協了很多:
“解氣了?”
“要是不解氣你再朝我這兒砸!”
說著,往我手里塞了另一個茶杯,指著自己的腦袋。
“砸多少都行,砸完之后,就給司令打電話吧!”
“算我求你了!”
這就是他求人的態度。
我把手抽出來,冷眼看著他:
“求人要有求人的樣子,我跟三爺什么關系?”
“三爺憑什么一句話就讓我幫你去得罪大少爺?”
眾所周知,大少爺傅平川是傅司令的正妻盧氏所生。
盧氏于傅司令微末之時嫁與傅司令,夫妻恩愛多年。
但盧氏命薄,生下傅平川就撒手人寰。
傅司令寶貝傅平川寶貝得跟眼珠子似的。
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以后傅司令的一切都是要傅平川來繼承的,包括這司令府。
傅平津不想跟我兜圈子了,直接問道:“你要怎么才肯幫這個忙?”
我擱下手中的茶杯,似笑非笑的望著他:“我要你放下一身傲骨,爬上床來伺候我!”
“阮清恬!”
傅平津似乎動了怒,甚至都不叫我六姨太了。
我的名字一個字一個字的從他嘴里蹦出來。
他繃緊了臉,手背青筋畢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