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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脆響，整個(gè)包間都安靜下來。
孟子譯咬緊腮骨，額角青筋浮現(xiàn)，半晌后開口。
“祝君好，你就那么愛錢？”
我碰了碰被打得腫痛的臉頰，笑得輕佻：“是啊，你打都打了，總該給我錢了吧。”
孟子譯嘴角緊繃，突然拿起桌面一盒香煙扔在我的臉上。
“那你把整包煙都抽了，抽完我就給你一百萬。”
我低頭看著那盒香煙，眼神閃了閃。
孟子譯和我曾在一起六年，他不會不知道我根本聞不得煙味，更別說親自抽煙了。
那時(shí)他對我很好，知道我受不了煙味，創(chuàng)業(yè)壓力再大也從來不碰煙。
實(shí)在熬不住的時(shí)候就灌咖啡，不加糖不加奶，用純粹的苦去對抗心中的焦躁與困頓。
而且他還定下公司規(guī)定，第一條就是不允許員工在辦公室抽煙。
他希望有我在的地方，都盡可能為我創(chuàng)造舒適的無煙環(huán)境。
可現(xiàn)在，他卻用一整包煙來為難我。
唐莉佳描畫精致的美眸眨了眨，嬌聲道：“哎呀孟哥，祝小姐一看就是不會抽煙的人，你這不是刁難她嘛。”
孟子譯冷哼：“一包煙換一百萬，哪里算是刁難。”
另外兩人當(dāng)面奚落我。
“她就是孟總以前的女朋友？嫌貧愛富，現(xiàn)在又腆著臉來要錢，真夠賤的。”
“要我說還是孟總?cè)颂昧耍俏仪芭咽沁@樣，我直接把人趕走。”
我捏緊手里的煙盒，眼睜睜看著孟子譯拿出一張卡。
“這里面是一百萬，想要的話，就抽給我看。”
他面色冰冷帶怒，其他人滿臉譏諷。
我緩緩拆開，拿出一根煙點(diǎn)燃。
在我確診肺纖維化后，肺部功能每況愈下。
而香煙煙霧會刺激呼吸道，導(dǎo)致氣道痙攣、肺部炎癥加劇，進(jìn)一步降低肺功能。
也許我抽完這一整包煙，就會加劇呼吸困難，甚至呼吸衰竭而亡。
我把點(diǎn)燃的香煙放到嘴邊，輕輕問：“我不用還錢的吧？”
孟子譯越發(fā)怒意沸騰：“不用！”
我淡淡一笑，生疏地把煙含進(jìn)嘴里，然后重重一吸。
令人作嘔的煙味瞬間占據(jù)我的口腔鼻腔，燒灼感伴隨尼古丁一路深入肺腑。
我立刻狼狽地嗆咳起來，眼眶泛紅。
艱難抽完一根煙，我隨即點(diǎn)燃第二根，嗆咳得越來越頻繁。
生理性的惡心不斷上涌，又被我強(qiáng)壓下去。
大家都笑嘻嘻地看著我，除了孟子譯的眼中壓抑著狂風(fēng)暴雨般的陰翳情緒。
等我抽到第五根，孟子譯突然大力鉗制我的手腕。
“祝君好，為了一百萬，你什么都做得出是嗎？”
看著他壓抑到極點(diǎn)的憤怒和洶涌澎湃的恨意，我笑了。
“是啊，我什么都可以做，就算是我從前最討厭的。”
孟子譯手越來越大力，攥得我腕骨幾乎要碎裂。
“行，那你別停，繼續(xù)抽！”
胸腔內(nèi)越來越疼，呼吸越來越困難，但我倔強(qiáng)著不愿停下。
不知不覺，我口唇青紫，頭暈心悸，眼前只看到陣陣黑影。
孟子譯大怒拍在我的手上，打落手中燃燒的煙。
“別抽了！”
我身影晃了晃，猝然倒地，渾身抽搐。
同在這里工作的謝筠竹聽到異響沖進(jìn)來，驚慌地想要抱起我。
她帶著哭腔沖孟子譯罵：“你還是人嗎？！”
“君好當(dāng)初給你移植自己的肺，本來肺功能就受損，還得了肺纖維化，根本受不了香煙煙霧刺激，她會呼吸衰竭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