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了,是嗎?”
“那你還記得你和她之間的關系是從什么時候起變了味的嗎?”
我平靜的看著他,“你還記得,你們荒唐一夜后被我發現,你對我說的話嗎?”
客廳一陣沉默,空氣中似有似無的巖蘭草香將我和傅宴安的思緒拉回從前。
丁梨是傅宴安兩年前去偏遠地區出差帶回來的大學生,那時,她正因家里想把她嫁給鄰村村長的兒子而憤恨自己的命運。
她哭訴自己一路上學的不易指責父母的偏心,眉眼的堅毅打動了傅宴安。
身價上億的總裁動了資助的心思,于是他把人帶回來,安置在離傅宅不遠的重點大學。
他給她買房,給她豪車代步,給她黑卡當零花錢。
逐漸的,傅宴安和她越走越近,和我卻越走越遠,就連兒子他也變得毫不在意。
終于,一個加班的夜晚,傅宴安回錯了家。
被我發現后,他跪在地上,不停拽著我的手往他臉上打。
“對不起安嵐,怪我,是我應酬喝多了,她也是受我強迫...”
“我保證就這一次,以后我不見她了,等她畢業,我就不資助她了。”
然后,丁梨就懷孕了。
嘴角掛起一抹譏諷,“傅宴安,你能告訴我,你和她那一次睡是一年前,可為什么現在她卻有孕八個月?”
“難道已經有了新的醫學研究表明,卵巢受精的時間能夠延緩2至4個月?”
“夠了!”
對面我的質問,傅宴安拉下了臉。
“這些事我以后會跟你解釋。”
“小辰呢?怎么沒把他帶回來,拉肚子而已,至于在醫院待這么久嗎?”
想起兒子,心里像有千萬把鐵錘不停捶打。
拿出包里折好的死亡證明和離婚協議,我全身脫力坐在玄關處,臉上一片心灰意冷。
“三天后,火化。”
“你抽個時間跟我去看看他,順便把離婚的事辦了。”
接過證明和協議,傅宴安審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忽然,他竟然沒忍住笑了一下。
“時間這么巧?”
他松開手,證明和協議書落在我腳邊。
“抱歉,我沒想過拉稀會死人。”
“我知道你很傷心,但是沒關系,梨梨還有三天就要生了。”
“資助一場,她很懂事,也很感恩,我已經和她商量好孩子出生后抱過來給你養,你安心當好傅太太就行了,但是有個條件,你要允許梨梨能經常來看孩子。”
我一怔,不可置信的扭頭看他。
“傅宴安!說出這種話,你是畜生嗎?!”
我的聲音很大,吵醒了睡在臥室的丁梨。
傅宴安瞥了我一眼,眼里都是不贊同。
“小聲點,梨梨正帶著肚子里的孩子午睡呢。”
啪的一聲脆響。
傅宴安的臉偏了偏,他扭過頭,眼里都是冷意。
“解氣了?”
“下次別開這種玩笑了,哪有人是拉稀拉死的?帶著小辰開這種玩笑,你就不怕他跟你學壞?”
原來他不相信這份死亡證明。
一股疲憊感涌上全身,撿起離婚協議走到茶幾面前,一筆一劃寫上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