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沈青禾從醫館回蘭園,大夫說,夫人受了驚嚇,差點就滑胎。
江清婉在他懷里哭成淚人。
“夫君,她當真要殺了我,還有我們的孩子!我好害怕!”
沈青禾安撫她:
“放心,我們回府,她瘋了,我把她禁足。她再也傷害不到你。”
馬車剛到府外,管家就匆匆來報:
“侯爺,夫人她,跳湖了,沒有找到尸首。”
沈青禾一個趔趄,差點從馬車上滾落。
“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管家雙腿開始打顫:
“夫,夫人,跳湖自盡了。”
沈青禾跳下馬車,直奔鏡湖邊。
湖邊石子路上的血跡已經干涸,黏在路上。
這條石子路,是當年沈青禾命令工匠為我專門鋪設的,因為我和他說過:
“青禾,鏡湖好美,我想每天都來,可惜路太難走了…”
沈青禾大手一揮:
“不就一條路而已,我花錢請人給你修!”
如今,這條石子路,沾滿了我和孩子的血,成了真正的黃泉路。
“柳念辭,你怎么這么自私!你的命是我的!我不準你死!”
沈青禾在湖邊無能狂怒,他少年時期被淹過,這輩子學不會游水。
“來人,都給我下去找!一定要找到柳念辭,她還沒死,她還沒死!”
護衛們紛紛跳入湖中,直到天黑,沒有任何收獲。
沈青禾的精氣神仿佛瞬間被抽干,他獨自一人坐在湖邊涼亭,我常常坐的地方。
涼亭里堆滿了空酒壺。
“柳念辭,你怎么就死了?你憑什么去死?你明明那么愛我,你怎么舍得去死?”
夜風拂過,沈青禾流下兩行清淚。
只是如今,他的眼淚,算什么東西。
“夫君,我,我害怕,睡不著,你和我回府好嗎?”
沈青禾盯著她:
“說,江柳漫到底和柳家什么關系?”
江清婉抿唇:
“夫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罷…如今,我們的孩子才是最要緊的。”
沈青禾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刮過江清婉的發白的臉:
“最好別讓我知道你私下做了什么腌臜的事情。”
江清婉的肩頭一抖,挽著沈青禾回府。
夜里,沈青禾輾轉反側,便披上披風提著燈籠去了我的臥房。
臥房里彌漫著一股死氣,地上還有已經干涸的血跡,有我的,有那只貓的。
房中掛著一副畫像,畫工極差,那是十年前,沈青禾為我畫的。
他嫌棄太潦草,要撕了,被我攔下,裱起來珍藏。
直到買了蘭園,我才取出,掛在臥房內。
如今,畫像上潦草的笑容仿佛正在嘲笑他是個笑話。
沈青禾從懷中取出一個精致的楠木盒。
他喃喃自語:
“念辭,追風沒有被我扔出去喂狼。我把它火化了,這是它的骨灰。”
楠木盒被輕輕放在案桌上。
沈青禾絕望離去。